好在留在她身體裡的銀彈漸漸起了作用,我感到身上的壓制在減輕。我咬緊牙關踹了她一腳,竟然踹開了。
我扶著地板站起來,她跟在我身後,窮追不捨。我的狀態不好,平時不怎麼鍛鍊的下場。腎上腺素的影響正在消退,我渾身虛汗直冒,上氣不接下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沼澤裡,腿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難提起來。
是時候拿出王牌了。
一、二……我在心裡默數,一陣陰風掃過我的脊樑,我知道她就在我身後。
就是現在!我轉過身,開啟了火焰噴射器。
「轟」的一聲,烈焰在我們之間爆發出來,好像一顆超新星剛剛誕生了,整個古堡的大廳都被照亮。高溫幾乎融掉了我的眉毛,她被熱浪衝出去老遠,化為一個火球。
我奔向她,「文斯在哪裡?!」在我再度舉起噴管時,她哭泣了一聲,「不!」然後指出一條路。
我扭頭而去。
先是欺負一個小孩,然後又打女人,我還能更人渣嗎?我決定把這筆賬記在文斯頭上。
這是一條沿著牆壁向下延伸的旋梯,彷彿連線著另一個宇宙,無窮無盡。沒有進一步的阻攔,只有我急促的腳步聲久久迴盪。
我一路上都在祈禱。上帝很可悲,總是在遇到麻煩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起他。然而更可悲的是我們,在已經發生的不幸面前,我們只能無助的看著。我祈禱文斯還活著,祈禱我來得並不算晚。
一扇鐵門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飛跑起來,用肩膀撞上它,它發出一聲脆弱的咔嚓聲,沉重地倒下了,激起灰塵無數。
然後,我到達了那個深井。蒼白的陽光斜斜地投射進來,映在石牆上。
當塵埃落定,我的心向雲端飛去。我想跪下來親吻上帝的腳。
文斯以蓮花姿勢盤腿坐在陰影中,粗重的鎖鏈套在他的手腕、腳踝和頸項上,他看起來無比憔悴。
「你來了。」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犧牲
我向他奔去,在他面前半跪下來。我看到一把匕首貫穿了他的左胸,傷口周圍的血液已經乾涸了。
天啊……一陣揪心之痛襲擊了我。
我顫抖著雙手拔出匕首,他皺著眉頭,沉默地看著我。勇敢,我打個疫苗都不敢看針管。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吃驚。」我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