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我的第一個任務是給對面房子裡的主人送花,看來文斯這樣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不明白他幹嘛不自己去,不過這個小忙我是不會拒絕他的。
我捧著玫瑰,按響了門鈴,一個年輕的女護士開啟了門,看到我手中的花,她笑了起來:「請進、請進!她一直希望您能夠親自前來,她已經等了一個多月了。」
顯然她誤會了什麼,我連忙擺手,「不,我只是受人所託。」
護士看起來很失望,「哦,對不起,我還以為……」
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不管怎麼說,聖誕快樂,我可以見見她嗎?」
護士重新露出一個微笑,「當然,她已經睡下了,不過我會叫醒她的,她一定很樂意見到您。」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說我只是順便拜訪一下,她帶我走進一間臥室。昏暗的燈光中,一位頭髮全白了的老人躺在床上,面容安詳,手邊擱著一本攤開的相簿,那裡面的相片看上去像是一個世紀前拍的。
護士將相簿收起來,然後將玫瑰j□j床頭的花瓶裡。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有角落裡的氧氣機低低的響著。
我在那隻待了一小會就退了出來。
回到車上時,「螃蟹」在後排吐泡泡,「你就不能把他弄出去嗎?我已經知道你的能力了。」我擦掉臉上被噴到的口水。
「仁慈點,今天可是平安夜,你不能把人就這樣趕出去。」文斯說著,發動了汽車,「她怎麼樣?」
「她睡著了,我想她挺好的。」
文斯點了點頭,我正想提問,他突然轉移了話題,「你覺得看極光和滑雪哪個更酷?」
「當然是看極光,怎麼了?」
「我也是。」文斯一笑,「咱們去看極光。」
「現在?」
「我沒說過關於年終福利的事情?」他一腳踩在油門上,汽車狂飆出去。
一小時後,我們在文斯的私人飛機上。
機長是一個終結者一樣的傢伙,一直頂著張撲克臉,他沒有抱怨在平安夜加班,甚至沒有吐槽文斯在大半夜還戴著墨鏡。當文斯告訴他,「去赫爾辛基。」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咱們(一個吸血鬼、一個人類還有一隻螃蟹)就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