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多麼多麼不情願,說鍾先生原本是進宮來給皇帝呈遞壽宴糕餅食譜的,誰知道皇帝卻……但是他們礙於皇帝根本不敢說什麼什麼的。
榮定王對我始終一臉悲憤悲傷同情憐憫,那種彷彿親人受辱,好像和我有多麼深的情意似的。
我都愣了。
完全忘記前面差點失守的悲痛,不停在驚訝這到底是怎麼個節奏?
“太后,俊佚他、他其實是……”
太后看起來比鍾家太夫人還老很多,一擺手,蒼老的道,“淮兒不必說了,看到他的人,哀家也明瞭七八分。”
榮定王眼中滿是懊悔,“本想給母后一個別致的壽禮……不曾想……”
“等你父王醒了再說。”
“是,太后……”榮定王扶起我,“兒臣告退。”
太后再次擺了擺手,眼神很深。
而皇后在一旁只是看著我和榮定王,始終一言不發。
作者有話要說:
☆、你說的定數究竟是什麼
第二十七章
我被帶到了另一處樓中。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的什麼樓,總之還在這皇宮之中。
榮定王一離開太后的視線,就立刻恢復了那種讓人心驚膽寒的狀態,如果氣勢可以化作物質來殺人,我看他一定可以。
甚至不再看我一眼,榮定王就獨自離去了。
宮人們給我沐浴更衣,我都任由他們,腦子裡一團團的亂七八糟。
直到躺在床上,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皇帝老兒,太后,皇后,榮定王,這些人之間,還有我,為什麼他們好像知道我是誰一樣……他們本來就知道啊!
我是芙蓉城鍾家的鐘俊佚啊!
“俊佚,”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輕拍我臉頰的動作,“回神。”
我對了對眼睛的焦距。
是石金湖。
我一拳錘了過去,“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憋了半天想不出來怎麼告訴他,隨即又怒道,“你不是會算嗎?!你怎麼不算算啊!!”
我心裡突然之間湧滿了不知道是憤怒鬱悶還是什麼,總是非常不爽的情緒,這會兒一見到石金湖就全來了。
“起來跟我走。”
“去哪?”
“先離開這裡。”
石金湖揹著我,踏風一般在高聳濃密的枝葉之間行走,如履平地。
黑夜把我們包圍住,影子也看不見。
我伏在他的背上,一瞬間感覺如此熟悉。
此情此景。
不多時,我們已經把偌大的永安宮甩在了後面,那些四四方方的宮殿越變越小,變成了豆腐塊,變成了一些星星點點的亮光,最後再也看不到。
我們離開的方向,不僅是永安宮,也是永安城。
隨著四周的建築變得越來越稀疏低矮,越來越破舊,周圍的山林植被也越來越茂盛,此時的桐花已大片的凋謝,風中卻依然有它的香味。
直到一處山腳小路旁,石金湖停了下來。
旁邊有一匹近乎紅色的駿馬,銀白的馬鬃飛揚,漂亮至極。
石金湖放下我,道,“你先走。”
“去哪?”
“你一直向南走,不要停,會有人來接你。”
“那你呢?”
“過些日子我再去尋你。”
“為什麼啊?”我不明白的問他道,“這壽宴的事情還沒完?我走了,鍾家怎麼辦?魚伯他們怎麼辦?”
“有我在。”
我心裡突然堵得慌,感覺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要發生。
很不好的預感。
“我那時候問你,那個姓湛的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是不是不該來這裡,你告訴我定數,現在你又叫我一個人走?”
“你的事結束了。”
“這特麼叫什麼結束了?今天晚上都發生些什麼你知道嗎?特麼那個皇帝老兒……”我頓了頓,心火上湧,怒道,“不提也罷!總之我不能一個人走!”
“聽話,”石金湖撫了撫我的頭髮,“一直向南,那是我生長的地方。”
“一直向南?哪裡?”
“南山。”
“那你先走,我再去找你。”我總不能丟下這一大攤子自己跑了,鍾家幾十號人是我帶來的,還有魚伯。
石金湖勾了勾嘴角,看著我溫和道,“沒有什麼大事,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