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什麼樣的人?”那悲傷像是有傳染力,叫聶雲傑自己都心痛了起來。他忍不住問了出口,“如果要找人的話,我可以幫你。”
敖溯洄目光發直地看著他,然後毫無自覺地吮起了手指上沾著的調料。他的嘴唇和舌頭的顏色都很淺,是一種很柔和的粉色。修長的手指被一根根地、由下而上地舔過,舌尖在指尖稍稍旋轉又捲起來做吸管狀。
聶雲傑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喉嚨像著了火一樣,某種念頭從胸腔中升騰上來,灼燒著他的頭腦。他想拿起面前的水杯,卻被燙得收回了手。
敖溯洄把自己的手指舔得溼漉漉的,直到完全嘗不到披薩的味道,才滿意地抽出紙巾擦手。他彷彿這才想起來聶雲傑坐在他的對面,問過他問題。
“你不用去上班麼?”他說。
“上班?天哪!”被敖溯洄提醒,聶雲傑這才發現他被一早上的怪事給鬧得昏了頭,壓根就忘記了今天還要工作,慌張地跑出門時更是沒有帶上手機。
牆壁上掛鍾顯示的時間已到了下午一點。
“你的手機,你的助理打過電話。他說等你忙完了再回電話給他。”敖溯洄從袖子裡掏出聶雲傑的手機,遞給他。
“那你要怎麼辦?”聶雲傑接過手機,邊看著裡頭的簡訊和未接來電邊問。
“我等你。”敖溯洄說完,身上就發出光芒來,等那強光散去,人已經不見了。金色的龍魚在水族箱裡搖了搖它的尾鰭,像是在說再見。
一上午沒去工作,普通的員工們見到他時雖然沒有流露出什麼,但從助理和秘書兩人的眼神來看,聶雲傑知道自己的名聲肯定又降了一個檔次。
不過公司裡有他花心風流的傳言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聶雲傑故作若無其事地整了整領帶,問助理道,“上午有哪些公事要處理的?”
“已經按照緊要程度高低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助理說著從座位上起身,手裡拿著資料夾,“這份檔案請你先過目,下午開會時需要用到。”
他個頭不高,遞東西給聶雲傑的時候需要抬高手腕。因此他的袖口滑下了一截。同樣是手腕,他家裡的那個美人妖怪就瑩白如雪,皓腕凝霜,他的助理就普通得多,只不過戴了一根紅繩而比較引人注目罷了。
“好的,謝謝……噯?你手上戴了手鍊?什麼時候有的,還挺漂亮啊。”聶雲傑看到,隨口問了一句。
“手鍊?什麼手鍊?”助理不解,詫異的反問他。
“大概是我看錯了吧。”聶雲傑揉了揉眼睛,發覺對方手上的確空蕩蕩的,連塊手錶都沒帶。“我記得上次酒會的時候不是送了你一塊手錶麼,怎麼沒有戴著?”
“那個手錶啊,”助理難得露出尷尬的表情,“被我家的貓咬壞了。”
“對了,你家養了貓。下次要出席就酒會的時候再置辦一塊表吧。你先忙著,我把檔案看完了在叫你。”聶雲傑瞭然地點頭,沒怎麼放在心上,端著檔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更沒在意助理所說的貓的事情,儘管從對方的描述來說是相當頑皮的動物,他卻從來沒有見過。
助理就是助理而已,所有的關心都不過是為了讓他更好的為自己工作罷了。
一下午都很忙碌,聶雲傑為了早些回家,把工作安排得十分緊張。他有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既不希望家裡有奇怪的妖怪待著,又想早點看到那個龍魚變成的人。
呃……他叫什麼名字來著?似乎是很複雜的三個字。聶雲傑坐在轎車裡,手肘撐著下巴望著街道發呆時,這麼想到。
他會生氣的吧?看起來很冷淡、有些傲慢的美人──雖然吃相很差。被當做龍魚精都會發火,被忘記名字更是不高興了吧?
聶雲傑愣了好一會,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眼前的街景一點沒變。車外一聲高過一聲的車喇叭聲隔著一層窗戶依舊震耳欲聾。
“怎麼,堵車了?”他問。
“前頭似乎出了車禍,警車剛剛開過去。”兼職司機的助理手握著方向盤,冷靜地回答道。
“算了吧,我自己走回去。”聶雲傑搖下車窗看了看,堵車的地方離他家不遠,走回去要不了多少時間。況且還可以順路買些吃的回去討好一下他家的龍魚。
半個小時後,聶雲傑飛奔進了電梯裡,飛快地按下了他住的樓層後不斷地按著關門鍵,直到電梯門在他面前合攏、感到腳下一震後電梯緩緩上升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是好奇多看了一眼樹下的那團黑影,那個不知名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