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視線看過去,很普通的場景,一男一女對坐著用餐,正聊得開心。乍看過去,俊男美女很是相配。
顯然黎白朮不這麼認為,聶雲傑幾乎都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看來他認識那男人,這會兒正在妒火燒心呢。
哎呀呀,這可比他原本的計劃精彩許多。
過了沒多久,和男人對坐的女子就生氣地站起來,拿起杯子往對方頭上潑水。黎白朮見了,再顧不得聶雲傑,立刻衝了過去。
黎白朮注意不到,他跑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挑釁地朝聶雲傑望了一眼。可等到黎白朮走近的時候,他臉上已經完全是老實溫吞的神色了。
“嘖,好演技。”聶雲傑不禁讚許地舉起酒杯,朝那邊敬酒。這意想不到的一場好戲讓他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想著要是自己走過去摻和上一腳,那個小狐狸的臉色不知道要精彩成什麼樣。
肚子裡的壞水剛剛冒頭,聶雲傑就覺得身側一涼,冒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動作僵硬地扭過頭,心裡咯!一響。敖溯洄站在一旁,低頭看著自己。雖然臉上沒什麼表現,聶雲傑卻知道他心裡一定是在生氣。
“溯洄……我……你……別走啊,聽我解釋哇!”
突然出現在餐廳裡的龍君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聶雲傑顧不得湊熱鬧,趕緊跟了過去。
“溯洄,你別生氣啊,我可以解釋的!”他很快就追上了敖溯洄的腳步,拉著對方的手臂把人帶到停車場。
“放手。”
“你先聽我解釋!”聶雲傑翻來覆去地說著這句話,腦力一團亂,既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合理,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想是偷腥被發現的丈夫那樣心虛。
“你先放手。”敖溯洄又說了一遍,皺起了眉頭。他手腕被聶雲傑鉗得太緊,很是吃痛。但是這表情卻被聶雲傑誤解,以為是對自己厭惡。
他口不擇言,一時衝動就不過腦子地說了混賬話:“還不是因為你這些天都不肯讓我碰你。”
敖溯洄顯然被他的話震動,總是平靜無波的眼裡像海潮一樣翻騰起了水氣。
有那麼一瞬間,聶雲傑還以為敖溯洄會哭出來。
☆、冷戰
那天在水庫別墅中,敖溯洄將毓珠拿到賽恩斯面前,並不是為了考驗他。他本是胸有成竹,認為那位異族來客必定會為了達到目的而賭上舒修言的性命。
卻不料遭到了拒絕。
“不,我不敢。”賽恩斯苦笑,戴回墨鏡遮住他那爬蟲類的眼睛,對於自己的膽怯直言不諱,“無論小言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都不敢冒險。”
敖溯洄想起那天賽恩斯說過的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堅硬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卻不感到疼痛,這世上哪有什麼比心痛更叫人難以呼吸的呢。
他閉上眼,腦中便是賽恩斯那時候的表情,幾許溫柔、幾分深情。叫他頓時覺得噁心,難受得像肚子裡墜了鉛塊,冰冷的堅硬的沈甸甸的堵在腹中,越是反胃就越嘔不出來。
他臉色發青地捂住嘴,掩住口中作嘔的聲音。
聶雲傑自知理虧,不敢看敖溯洄的臉色,便沒發覺他的不對勁。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敖溯洄的呼吸聲才平緩下來。
“放手,你抓得我很痛。”敖溯洄聲音嘶啞,語句中滿是疲憊。
聶雲傑連忙鬆手,像對待稀世的珍寶那樣謹慎地捧起敖溯洄的手臂,低頭吻他冰冷的指尖,“對不起,有沒有受傷?我幫你揉揉?”
“別碰我。”敖溯洄說完,抽出自己的手臂,整了整袖口,轉身就要離開。
聶雲傑還想辯解,於是伸手去拉敖溯洄,被對方甩開。不得已,他撲過去把敖溯洄抱住壓在車門邊,熱切地吻了上去。
敖溯洄閉上眼任由他親吻,既不掙扎,也不回應。他的反應讓聶雲傑覺得自己抱著巨大的冰塊,怎麼都捂不化,那寒冷就最終就讓自己的滿腔熱情也一道熄滅。
“溯洄,我們回家好不好?”聶雲傑把頭埋在敖溯洄肩上,嗅他身上的香味。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味道,總之是任何香水都仿造不出的,令他安心的氣息。
過了很久,久得聶雲傑顫抖的手掌中滿是汗水,夜風中身體感到有些發冷的時候,敖溯洄才有了動作。他抬起手,停在半空中,終究還是沒有落到聶雲傑身上。
“回去吧,我累了。”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聶雲傑以為他態度軟化,欣喜地想要去吻他,卻被推開。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