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顯的，如果他留在那裡，或許會讓喬治安娜更加的難以抉擇，所以乾脆給喬治安娜留下一個他能活下去的假象。

因為從一開始，那個肖恩就已經不存在了，內心想著，表面上肖恩也沒忘記繼續對文森說：“有些事情，不是你說能改變的，就改變的。”

文森聽著這一句話明顯有著很大的觸動，他沉默著，眉目罕見的軟化。

而肖恩看著他不小心表露出來的，沉澱著悲哀情緒的側臉，似乎又想到了文森也顯然經過家亡這件事，不由得打趣著：“我現在也是沒有家的人了，怎麼辦？文森。”

“可你還活著。”文森轉過臉看他：“這就已經足夠了。”

那雙眼之中的情感讓肖恩難以理解，這就是文森的信條？可見他撇開臉望別的地方的側臉，肖恩一時間忍不住就走了過去，攬住了他：“喂。”

文森的身體僵了僵，隨即便問他：“怎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不夠有目的性，他又追加了一句：“你打算怎麼辦？”

“……”他打算怎麼辦？肖恩一愣，其實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是說沒想過，一開始不是說達到聖域就過去幫文森解決家仇的嗎？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說：“不是去幫你解決聖堂嗎？”

文森的瞳色更加深沉了一些，但隨後還是推開肖恩：“沒必要了。”

“什麼意思？”這種變化著實讓肖恩吃不消，要是他是文森，還巴不得有人幫他，但問題是，文森現在搞什麼？自然聽到這句話的肖恩也不會有好臉色，他的臉都塌了下來，緊盯著文森。

無所畏懼的文森同樣看著肖恩，語氣之中沒有一絲的退讓：“聖堂沒有你想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你嫌我不夠厲害？”

“不是這樣，只是沒必要。”文森在肖恩的注目之下，咬了一下下唇，最終還是決定毫不掩飾，他說：“你母親那樣了，就別來攙和了。”

“我自己可以的，肖恩。”文森看他：“這是克羅瓦普的事，而我欠你的，現在應該算還給你了。”他的目光在肖恩的肉體上游走著：“你已經重新擁有了肉體了。”

肖恩倒是懂了，原來文森是這種想法，想著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將屬於肖恩·盧森的靈魂召喚到在這具骷髏身上，就算要召喚估計也不是召喚他父親的教子，至於重逢後的那段時間，估計一開始他也就想將肉體還給他，可出於條件限制，他也有些無能為力，而在聽到肖恩自己說變成聖域就能重新擁有肉體之後，他就順著肖恩說幫他朝聖堂復仇的那個條件，答應他了。

文森只不過是想給他自己一個藉口好去幫助他。

從根本一點來說，文森就是在想，幫肖恩重新取得肉體，至於文森壓根就沒有想過讓他幫他朝聖堂他們復仇。

也是，聖堂這種組織，聽起來就不是一個聖域能夠輕而易舉撼動的。

不過這算什麼？他能變成聖域本來就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和文森有什麼關係？！肖恩沉著臉，直話直說：“你覺得你幫到了我什麼嗎？”他說：“如果你真的要還欠我的，你還不如將你自己送給我。”

這話說得已經說得足夠明顯了，肖恩要他以身相許，文森怎麼可能聽不懂？他看著肖恩，嘴角有些壓抑不了的塌下：“你發瘋了嗎？”

“我的意思你不會不瞭解的。”肖恩從來都不掩飾，抬手就往文森的臉碰去：“我對別人壓根沒有感覺，可我就是對你有感覺。”

文森皺眉，微微地退後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別開玩笑，肖恩。”

“你裝什麼？”顯然注意到文森不太正常表情的肖恩收回手，揚眉：“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對別的東西沒有什麼感覺，就唯獨對你有感覺。”

哪想到文森想也不想的打斷了他，他的鼻尖微紅，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他說：“那是因為咒語的關係，你別想那麼多，肖恩。”

咒語？

肖恩覺得搞笑，注意到文森有些心虛的視線，這在這個二百五的臉上可真少能見到，便順著他問：“什麼咒語？！”

文森朝他解釋：“那一次幫你召喚那頭龍，我將我們兩個的……”

肖恩卻直接打斷了他，難得他看見如此罕見的文森，他直戳重點：“你當我自己感覺不到嗎？文森·克羅瓦普，你到底在掩飾什麼？！”

文森臉一沉：“事實就是這樣，肖恩，你難道就不能想想你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母親現在生死不明，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