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透了,自己也不過和睚眥一樣,有滲到骨子裡的驕傲和自負。而一旦遭受這種重擊,也是最容易自我否定的。
與其看到這樣的結局,不如自己先來做個了斷,也比心懷一絲希望卻依然破滅來的要強。
“我……”睚眥頓頓,有些不知從何說起:“那你……”
“好聚好散吧。”湛遠天君啞著嗓子道。
對方沒有接話,而是踟躕半晌,終於離開。
腳步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尤為刺耳,又漸漸的模糊,最後重歸為寧靜。
今天晚上真冷啊,湛遠天君抱著雙臂慢慢坐在地上,覺得哪裡都不想去,誰都不想見。又不知從哪裡遠遠傳來仙娥飄渺的歌聲,明明是輕快婉轉的調子,卻無端生出幾分荒涼的意味。
忽然有什麼東西披在了自己身上,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夜裡風大,讓你再穿這麼點兒衣服。”
那人說著,一邊就將湛遠天君打橫抱了起來,一邊嘴裡還嘟嘟囔囔:“看不見便看不見,那就別呆在這天君府,跟本殿回家去,本殿來照顧你便是。”
“你……”湛遠天君試著掙扎了一下,到底還是妥協在溫暖的懷抱:“那這邊怎麼辦?”
睚眥輕笑一聲:“要不作為嫁妝,一併轉入本殿的名下?”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欠的債都會補上,前幾天斷閘道器在家裡幫朋友做個東西,這邊就落下了,抱歉,我這兩天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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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大結局 。。。
四十八章
清晨,枝頭的布穀剛啼過了三遍,睚眥府裡的下人們就忙活開了。
“我看殿下也不會這麼快回來,咱們幹什麼天天這麼早起來忙活,反正忙了也是白忙。”一個清瘦的少年伸了個懶腰,不滿的向同伴嘀咕著。
那同伴是個微微有些發胖的小子,聽見少年這麼說,連連擺手,一臉緊張道:“這話可不能到處說,要是穿到殿下耳裡,有你好看的!”
“哼。”少年撇撇嘴,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臉上全然一副消極怠工的神態。
“吱呀。”忽然正對兩個少年的房門開啟了,從裡頭走出一個人來,白衣飄逸,黑髮懶懶散散披在肩上,一雙黑眸裡頭點了一星紅芒。或許剛出房門,對陽光有些不適應,那人習慣性眯了眯眼睛,姿態慵懶閒適得像一隻貓。
“啪嗒。”少年手裡的掃帚掉到了地上。
自家主子真是氣質天成啊,少年內心暗暗嘆道,渾然忘記此刻關心的重點,應當是自家主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睚眥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回身進屋,笑著牽起坐在床沿的某人的手,引著他一路出了屋子。
“早膳想用點兒什麼?”睚眥長眸微眯,笑問道。
實話說,這種踏實過日子的感覺還真不錯,睚眥心道。
湛遠天君隨口道:“都行。”
“那我讓廚子熬點清淡的粥?”
“好。”
兩人攜手並肩而行,一路上惹得剪花的小童剪錯了枝,沏茶的小童潑了水,坐在湖邊垂釣的老管家,一個跟頭跌進了湖。
“來,我餵你,啊~~~”餐桌前,睚眥端著一碗小米粥,舀了一勺,遞到湛遠天君唇邊。
湛遠天君白淨的臉難得的紅了起來。
“我自己會吃。”似乎感覺到了四周從各個角落投來的窺探目光,湛遠天君頗有些尷尬,紅著臉,神色不善的伸手要將碗奪回來。
睚眥笑眯眯地放了碗,順勢握住了湛遠天君遞過來的手,很是享受這種照顧人的角色扮演。
“你……放開!”某人微惱,想要甩手,卻又怕看不見打著對方,竟然有些欲拒還迎的味道。
“不放。”睚眥笑嘻嘻地一手捉著對方的手,一手拿著勺子哄道:“啊~~~~”
“啊……”最終,還是某人敗下陣來。
“小湛遠,白天想做些什麼?”睚眥牽著湛遠天君的手,一甩一甩,興致頗高。
“我要回去一趟,府裡頭還有些事情要交代。”湛遠天君沉吟了片刻道。
“好啊,那我和你一塊回去。”睚眥眨眨眼睛,拉著湛遠天君的手不肯松,似乎怕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這……”湛遠天君遲疑道:“在外人面前,可不許逾了規矩。”
睚眥自然滿口答應:“一定一定。”心裡頭卻不停歇的打著小算盤:反正公開是早晚的事情,這早一些嘛,自然是強過晚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