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帶了三馬車,另還有七八輛馬車,是跟著的他父親母親,大姐二姐三姐以及從小服侍到大的家奴。
送兒千里,終須一別。
老爺子眼巴巴看著兒子騎在馬上的背影,馬車隊過了長亭過短亭,就只差直接過了那一道江水去。
可也只能到這了,再往前走便是驃騎營的地界,讓人看見了,怕自己兒子被人笑話。
老爺子若不是顧著自己的身份,還真想鼻涕一把淚一把,生生止住了,顫顫巍巍由兩個女兒扶著,直將他做的那艘穿望到不見。
他坐在船尾,懷裡抱著家裡帶來的一盒蜂蜜核桃餅,看著船下江水翻滾,白浪滔滔,忽然便就生出了一絲憂愁抑鬱。
這可當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所以說,人要倒黴的時候,多少是有點預兆的。
乘船渡了江,再車行三日便能到驃騎營了。
驃騎將軍胡立還拍了兩個小將照顧他一路食宿。
他順心之餘,在人前壓抑多日的本性也逐漸顯露。
某日,路過一間包子鋪,買而食之。二小將謹慎跟隨之。
某日,路過一個泥人攤,買而悅之。二小將……謹慎跟隨之。
復某日,路過一鬧市,逐鋪觀之。二小將淡然於馬上,遙遙望之。
終某日,路過一陽春麵攤,買而食之。二小將下馬交談休憩,不復顧之。
轉瞬之間,一道紅光劈裂小城安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