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段時間他分外的慌亂,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是本能的逃避。
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他也失去了以往的勇氣。
所謂大隱隱於市,他沒有回軍隊覆命,他去了他和喻文流偷偷買下的一座房子裡。
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劉慈十分的不解,他和喻文流都是打心眼裡想要從軍一輩子的人,儘管他以前的想法是當個老師,後來覺得這份育人的工作非常的不適合自己,他更喜歡在軍隊裡,在這個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的地方,奉獻自己的一生——當然這句話不適合給喻文流說,喻文流這種痞到鼻子可以拱破天的人跟他說了無異於宣告瞭自己晚上夜夜被壓的命運,他才不會自找苦吃,搞的以後每次喻文流都在他耳邊說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嗎?乾的你很舒服不是嗎?叫這麼浪還揍我,你揍啊揍了以後誰疼你桀桀桀”之類的,把他氣得都想直接把喻文流踢了算了,兩人可以娶右手為妻洗屁股,一起為革命友誼而乾杯。
人總是要生活的,沒有錢是無法生活下去的。
這比質能守恆定律還守恆。
於是劉慈去找了份工作,當了個高等教育的老師,決心坑一坑未來祖國的花朵們,讓他們飽經雨雪風霜的摧殘,變得更加堅忍不拔(騙人!)。
然後晚上回去,去陽臺的時候總會看到那盆很早以前養的仙人掌。
那是他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一份禮物。
“每次想跟你說話我都牙疼,你這個神經病。可是你不在了牙還是疼,好吧,我終於承認牙疼不是因為你了。”劉慈對著仙人掌自言自語,彷彿那個就是喻文流,生命力堅韌,沒有陽光也會燦爛,多點洪水不會氾濫,整天笑嘻嘻,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劉慈心中湧起的是陣陣的不安——這樣的人,忒不靠譜了些吧。
後來發現喻家兄弟兩個都是面上沒有表情的,兩個整天在笑的,慢慢的發現原來喻文流同志原來只是表面不靠譜,內心還是上進青年一枚,而私下裡付出無數努力的他,也只是換來一個“虎父無犬子”的稱呼。
那個時候劉慈對喻文流開始有了一些改觀。
事實證明過早的對於一個人進行改觀有時候很可能是錯的,當劉慈被迫每次都要聽喻文流講一些下流的情話在床上對他進行翻來覆去的煎餅運動的時候一直都想著要不要下次直接把他的舌頭進行區域性麻醉。
還是算了,沒有聲音的只有動作是在演默片嗎?
這是會打消演員積極性的吧。
往事如風般吹過,劉慈右手持光磁劍,站著不動。
他站著的地方,在三個月前還是收留站,那個自己住過一晚上的地方,而現在已經被森林覆蓋,一棵高大三十餘米的樹從中間拔地而起,穿過房頂。他看到地上留下的那塊腕式通訊器,底部一個小口還在閃著藍色的光芒,證明它還在運作。
他俯身撿起那塊腕式通訊器,赫然發現那塊不是自己的!
他的腕式通訊器是軍部特有的,朱雀,玄武,白虎和麒麟四個特別作戰部的人通訊器樣式相同,只是會在內部鐫刻一下編號。
他中指摸了一下,這個通訊器的主人隸屬朱雀作戰部。
一團黑色的霧出現在他的身後,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緩慢分散,卻又有如藕斷絲連,將劉慈擴進自己的包圍。劉慈看著那個通訊器,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他反手直接將光磁劍插|入身後的黑影,身形轉過,光磁劍前段釋放粒子,形成一段粒子波,將黑影轟散!
黑霧散去,又在十米之外聚了起來,幻化成之前的少年,又坐在了樹枝上。
“脾氣挺大,這樣不好。”那少年笑吟吟道,黑色的長髮已經垂到了腳踝,長髮在斗篷外與斗篷成一色。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卻不顯得病態——想來這也是他正常的狀態,一個接觸不到陽光的人怎麼可能有玩意小麥蜜色面板?
做夢!
“想清楚了?”少年輕輕飄到地上,慢慢走到劉慈面前,“要獻出生命和靈魂麼?劉慈,這樣你就可以見到他了。”他的臉色忽然一變,另一個聲音響起,赫然是喻文流在說話,“不要上當!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我按照約定放他走了。”少年的聲音又回來了,還略帶委屈,委屈中又帶著一絲得意,“你看,他自己來的,這可不能怪我了。”
劉慈劍指少年鼻尖,少年絲毫不懼,“這對我來說沒有用的。”“劉慈快走。”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出來,劉慈手腕抖了一下,劍仍然沒有放下,聲音中帶著戰慄,“你叫我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