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沒人,忽然湊上去道:“不知道戚師侄現在怎麼樣?”
江楓橋道:“暫時無礙,多謝韓長老關心了。”
韓風笑笑,眼神卻忽然變得精明起來:“江師侄跟聞道長老當面鬧起來了,我擔心的不是戚淮他傷勢,你可要小心一些的。”
“……”江楓橋沒想到韓風竟然還是個明白人,他頓了頓,道,“聞道長老這麼多年擔任門中的長老,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
這話分明就是諷刺了,聞道長老要是講道理就不會有今早的事情。
韓風道:“今兒早上事情一過,我就已經去找過掌門了,這件事你且放心。哎,我原以為商師侄肯定能立刻就贏下這一場的,沒想到這馮柏江也不錯啊。”
江楓橋聽見他前半句話,就已經怔了一下。
不過後半句,明顯是韓風不大想說這件事。他琢磨了一下,知道韓風長老這件事應該是沒有對別人說的,所以他也不聲張,只當做是沒有聽見,接了他後半句話:“商師弟自然是天縱奇才,只是馮柏江與我卻算是個熟人了。”
“啊,對……我忽然想起來了,他是你上兩屆的對手吧?當時……當時似乎……”
想了想,韓風又似乎不知道找什麼詞來形容,給卡住了。
江楓橋道:“很厲害的對手,我與他其實相差無幾。”
韓風長老捻鬚一笑,“可是你總是能贏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商師侄的劍路,跟這人比較相似。”
“興許商師弟能從這一戰之中領悟出什麼也不一定……”江楓橋看向了臺上,此刻纏鬥已經白熱化,這兩個人的風格太過接近,所以打得異常費力,也看不出什麼花俏,在不懂行的人眼底反而比較無聊,可真正的行家裡手看來,卻是處處兇險。
二人出劍都給人一種相當兇險的感覺,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直接被一劍穿胸。
這兩人的劍,都是懸崖上的劍,隨時可能會因為一個疏忽就掉下去。
只是江楓橋說的的確不錯,商百尺很可能從中窺知什麼。
只是看了大約一刻鐘,江楓橋終於起身走了。
韓風長老覺得詫異:“江師侄不看了?”
江楓橋道:“有點事,先走了。”
他朝著韓風長老一拱手,便直接走了出來,後面韓風長老覺得納悶,之前根本沒有半點預兆,大家都在認真地看比試,江楓橋之前也看得那麼認真,怎麼這……說走就走呢?
江楓橋朝著陳九淵那個擂臺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陳九淵的收劍式,原本的鋒芒畢露轉瞬之間就已經沉靜了下來。劍歸鞘,評判長老站起來,喊一聲“焚鼎門陸九淵勝”,下面觀戰的無數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如潮的掌聲便已經將整個擂臺都淹沒。
這動靜太大,其餘三個擂臺下面的觀眾都為之側目,甚至別的擂臺上還在比試的人,都往這邊看了一眼。
——除了商百尺和馮柏江。
陳九淵是這一個場次最快結束戰鬥的,江楓橋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江楓橋,於是站在擂臺上,陳九淵朝著江楓橋笑了一下。
看樣子,陳九淵這一次是勝券在握。
只是……
江楓橋一向覺得,不到最後一刻,勝負很難有定論,就像是馮柏江跟商百尺的那一場一樣。
轉身他便離開此處,也是時候去掌門那邊一趟了,之前的一切已經安排地差不多了。
從擂場這邊過去,直接穿過大道,往後山去了。
他這邊剛剛走出去沒多遠,馮柏江跟商百尺這一場的結果也就出來了。江楓橋不用回頭也知道,馮柏江又輸了這一場。這算是他走得最短暫的一場試劍大會吧?
韓風長老那邊已經愣住了,說實話,商百尺雖然厲害,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商百尺能夠贏。畢竟馮柏江現在的修為當真不低,而且過了這幾年,看得出馮柏江苦修了許久。這一次竟然還是輸了。
馮柏江自己也沒想到,不過江楓橋走得很早。
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這一次參加試劍大會,不過是想要了解一個心願,不過看上去,似乎沒有能夠實現。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甘心了還是沒有甘心,反正挺複雜,以至於他竟然奇怪地收劍,看了一眼江楓橋離去的方向,道:“寒山門果真是英才輩出。”
商百尺不會應付這些,只能說一句:“多謝誇獎。”
下面所有看得瞌睡的人都愣住了,活生生被商百尺這一句話給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