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小時候抱著白音詞一樣。

從白跡一身上傳來的不安和愧疚讓康人安心不少，白跡一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情緒，真是太奇怪了。不過那真實的場景確實是讓白跡一擔心了吧。

“我沒事了。”被捂在白跡一心口的康人悶悶地說道。

白跡一跳動的心臟莫名地讓人覺得安心。

白跡一沒有聽到康人的話，還沉浸康人被腰斬的不安的情緒之中。感到白跡一的不對勁，康人抓下白跡一的手撓撓白跡一的手心白跡一才醒悟過來。

康人的臉色還沒有恢復，可是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白跡一有些擔心地問道。

“給我倒杯水吧。”康人摸摸肚子說道，自己的精神受到很大的波及，肚子裡的哥哥似乎動了動。白跡一看了康人的肚子一眼就出房間給康人倒水。

喝了溫開水之後康人的臉色才慢慢恢復，此時白跡一的通訊手機不要命地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杜施明白跡一接起：

“白跡一，康人怎麼樣了？”杜施明的聲音很大，差點震破白跡一的耳膜。

“沒死。找你的。”說完，白跡一將手機遞給康人，康人接起杜施明綽綽逼問康人：

“康人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不用擔心。”康人笑著回答道。

“你這笨蛋是不是沒有調感官度？”

“感官度是什麼？”康人疑惑地問道。白跡一聽到康人這麼一問，暗罵一聲“笨蛋”，然後又罵自己康人這是第一次玩這遊戲，自己又忘記提醒他了，難怪康人在遊戲被腰斬的時候會露出那種表情。

其實康人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殺，他連殺了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和杜施明聊了一會就將手機遞給白跡一，白跡一退出康人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便厲聲問杜施明道：

“那個女孩究竟是誰？和你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當時只有康人和自己沒來的閃開，康人就在杜施明的旁邊，杜施明一閃開傷害到的便會是康人。白跡一認得這個女孩，在胡風然與豬肉翔對峙的時候，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女突然出現襲擊杜施明，而自己受到了波及。

康人在遊戲被腰斬，這顯然是被波及了，如果杜施明當時不避開，被斬掉的便是杜施明。

康人這次，冤了。

聽到白跡一的問話，杜施明苦笑了一下。

“這女孩叫樂樂，小時候被我拋棄過，所以她很恨我。”

這個世界真大，大到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遇見了，可這個世界也這麼小，小到現實中可以面對面，遊戲中會碰見。

這，不是緣分，是命運。

在遊戲裡康人被強制下線，白跡一下線之後他才醒悟過來自己的對手是誰，面對昔日最寶貝的人兒，杜施明除了後悔之外便是任她宰割。在遊戲裡，白跡一不動，任樂樂將自己的大卸八塊，誰都沒有說話。

他能看到樂樂眼中的憤怒和痛恨。

對自己的痛恨，他還有什麼臉面和資格去面對這個孩子啊，錯的本來就是他。

“被拋棄······你可以回到她身邊，讓她親自將你拋棄大家就你們就扯平了。”白跡一沒好氣地說道。

聽了白跡一的話杜施明苦笑。說實話，他沒膽。他活了三十年，從來沒有害怕過任何人，唯獨害怕這個小姑娘。在她的面前，自己只會退縮，但難道真的可以退縮一輩子麼？到底是誰將她害成這樣，一副冷冰冰沒有溫度的樣子，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人。

就是他這個混蛋將她害成這樣的。

和白跡一聊了一會掛了電話杜施明躺在床上從手機裡面調出十一年前的照片投影出來，眼前的照片，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和十一年前19歲的自己。他抱著小女孩，兩個人臉上都笑開了花。

這麼多年過去了，白跡一一眼就能將樂樂認出來就如同樂樂能夠一眼將他認出來一眼。他們之間不會因為時間的問題而忘記對方。

樂樂是因為憤怒和仇恨支撐著她不敢忘記這個將自己拋棄的傢伙。

而杜施明則是因為愧疚而不敢忘記這個被自己拋棄的孩子。

如果當年沒有將她拋棄，她一定不會變得這麼心狠手辣。

“樂樂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去面對你。”

這些年，你究竟是怎麼走過來的？究竟是誰將你養大的？

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