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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但實情是,這票人只是還沒從“雲爺爺”這三個字上回神而已:按輩分小漠的確應該叫雲老一聲爺爺,但兩人是什麼時候怎麼認識的?小漠怎麼看起來跟雲老很熟悉的樣子?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雲老看起來跟小漠也是一副爺倆好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向蘇澈,在得到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沒再多說什麼。

車子開到古街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大不小的雪花紛紛揚揚,又在在碰到東西的時候融化成一小灘水漬。

“都二月份了,沒想到還會下雪。古街的夜市在雪夜很漂亮,可惜今天是雨夾雪,不能帶你們好好看看,”雲老邊拍帶著身上的雪花邊道。

“現在也很漂亮,”蘇漠踮起腳幫蘇澈拍掉沾在頭髮上的水珠,又回頭對雲老說道,“何況我們是朋友,以後拜訪的時候總有機會看到的。”

蘇漠直覺雲老是位可交的人,雖然像他的其他幾位仙友一樣,總喜歡吹鬍子瞪眼,但其實根本不會真正生氣。

“是呀,總有機會的,呵呵,走,我們快進去吧。”

沒想到和蘇老頭打了半輩子交道沒做成朋友,卻和他這小孫子莫名投緣。看來只能對不起蘇老頭一次了,改天還是去景山拜訪他一下,反正他孫子孫女好幾個,讓給他半個也沒啥不可以吧……雲老這樣想著,就帶蘇澈他們繞過前面的店鋪,走進了一座古式庭院內。

同樣是庭院,但卻有和他們家的別墅洋房不同。這裡的房子幾乎都是平房,院內沒有泳池,也沒有被修剪得極為規整的花園,而是一草一木都幾近自然地生長著。可以想象春夏之際,院子裡一定是一排花木扶疏,綠意盎然的景象,只是在冬天,又是雨夜的傍晚,難免給人一種淒冷的感覺。

“為什麼不在院子裡種些常綠的植物?”蘇漠邊走邊問。

一樣是冬天,他們家的花園現在雖然不是繁花似錦,但卻也是一派生機,好幾種常綠的樹木和攀藤類花草將園子點綴得看不出一點冬天枯敗的痕跡。現在想來,這應該也是筆不小的開支。

“捨不得換吶,”雲老解釋說,“這裡的樹大多都是一代代留下來的老樹,每一棵都有兩代甚至更多代人的回憶。回憶即使對老一輩的追思,也是對新一代的希冀,除非樹木自己死亡,不然古街的人不會輕易把東家裡的草木。”

“這是應該的,”蘇漠雖然兩世都無緣見到父母長輩,但對這種傳承卻有一定的認同和理解。就像他手上的空間戒指,在這之前他只把它當做一件普通的神器,可自從聽蘇澈講了它的來歷和父母對他們的期盼和祝福後,就對戒指有了一種更深刻的感情。

雲老聽蘇漠這話不像敷衍,反而更像切身的感慨,對這位新交的小友更是十分滿意。再打量小友身邊的蘇家大少,後者雖然沒說什麼,但也是認同的神色。雲老稍微鬆了口氣,有這些年輕人在,古街或許還有保全的機會。

三人穿過小門,來到了內院。

內院又和外院稍有不同,多了幾分人氣和生機,其中最顯眼的當數擺放在亭廊旁的幾株平安樹。

蘇澈想起了雲老唯一的兒子,病了好幾年,也看過不少醫生,但聽說都沒什麼起色。

雲老一進院子就喊了醫生,屋裡很快出來了幾個人,蘇澈看了平安樹一眼,就和蘇漠一起被讓到了屋內。

……

蘇澈帶著蘇漠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雨停了,只有小片小片的雪花漫不經心地在空中飄蕩。

“蘇漠,醒醒,到家了。”蘇澈停好車,推推身邊熟睡的少年。

“唔……酒,好喝……”

蘇澈沒好氣地揉亂少年柔軟的頭髮:“小酒鬼。”

他和雲老說話的時候,少年就在一邊吃糕點,喝過酒。蘇澈見他不貪多,每樣只是嘗一塊後也就放心了。後來和雲老談得盡興,一時沒注意,等回過神再看少年的時候,發現他面前的酒瓶已經空了,滿滿的幾碟糕點更是隻剩下幾小塊。

蘇澈還沒來得及擔心他會不會吃多不舒服,就見少年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著他傻笑,然後腦袋一點就往桌在上載。蘇澈這才反應過來,少年是喝果酒喝醉了,連忙用手墊在桌面,並把醉酒後異常不老實的人抱在懷裡,小酒鬼才慢慢消停下來。

蘇澈抱著少年又和雲老說了會兒話,直到懷裡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才不顧雲老的一再挽留,帶著少年回家。

“酒……要……兄長……”一路上小酒鬼就還不停的嚷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