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見驚愕,問道:“前輩怎知我練到了第三層?”
那道人向著那僧人輕抬了下頜,笑著說:“你那祖師不是在石崖上刻了佛像?那第三層即是輕身之術。”
那僧人端著茶盤過來,擺在桌上幾碟素齋,空見一見茶水,頓時覺得口渴,連喝了幾碗,這才停下。
那道人笑看著那僧人道:“我素日裡喝茶,你都不允我這般牛飲,如今你的門人弟子來了,待遇果然不一般。”那口氣似在撒嬌。
空見微微的紅了臉,人家辛苦的泡茶,就讓自己這麼糟蹋了,可又覺得他的話不妥,隧說道:“這茶水,不就是用來解渴的嗎?閒時能慢慢品味,消磨時光,渴時自然也能牛飲。”
那道人哈哈大笑:“正合我意,你明日就改換門庭,做了我的弟子罷。”
那僧人笑道:“易陽又在說笑,天下的出家人本是一家,哪有你我之分。”
那叫易陽的道人卻說:“這傻和尚是你的門人,你當然這麼說了,若是我的,我也就不爭了。”
空見見兩人因為之極爭執,忙說:“我有師傅,是師傅把我養大,若沒有師傅,小僧早就見了佛祖了,如今卻不能再拜師傅。”
那僧人笑盈盈的看著那叫易陽的道人,那道人也不惱,只說:“你不拜我,日後定要後悔,這是你的造化,你居然推卻,實在不該。”
空見斬釘截鐵的說:“小僧不悔。”
那易陽見空見不答應,便覺得索然無味,也不再提。那僧人卻問起了空見上面的事。
空見盡己所知,都說了兩人聽,那兩人聽說青龍的時候,一個眼裡滿是溫情,另一個則玩味的看著,俱都一言不發,氣氛微妙。空見閉了嘴,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不只該做什麼。
那道人忽然開口:“那孽龍,哼。”
那僧人含笑的看著他,一言不發。至此到了吃完晚飯,兩人也再沒說話。
晚上,那僧人帶著空見去了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這間屋子百來年,從未住過人,你就在這裡吧。”
許是白天喝多了水,睡到半夜,空見覺得尿急,起來方便了一回。回到屋裡怎麼也睡不著,朦朧間聽到一種從未聽過的聲音,那聲音就如在波濤中的小舟,時高時低,時快時慢,斷斷續續,帶著哭泣,似是高興?抑或是悲傷?有哀求,有溫言細語,也有怒喝,那怒喝空見聽的明白:你心裡就只有那條孽龍,你讓我如何自處?
又聽見一聲清晰地嘆息:我的心,你還不知曉嗎?只聽的一陣暴風急雨般的聲音,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空見迷濛的睡去,次日醒來天光大亮,看著床前站著的僧人,空見微微紅了臉,在別人家做客,居然起的遲了。
吃過早飯,那僧人帶著空見來到了院中,教他修行之法。如此,過了三日。到了第三日,那僧人招來了小金,讓他送空見上去。
空間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叨擾了幾天,還不知大師的法號。”
那僧人笑道:“我久不用名字,自己也忘了。你且去吧,不要對外人提及此處。”
“那我還能來嗎?”
“你喜歡就來,只是也要能上去才行。”僧人打趣道。
空見含淚拜別,爬上小金的背。
小金清叱一聲,扇動了雙翅向上盤旋而去。空見只覺眼前一花,地上的景物逐漸模糊,雲霧翻滾,身上漸漸發涼,轉眼已到了思過崖上。小金停下之處,恰是那石屋的院中。
空見有了前車之鑑,待小金停穩,趕緊下來,彎腰施禮:“多謝雕前輩。”
白毛老猿看見了金雕,顛顛的跑了過來,晶亮的眼裡成串的淚珠滾落:“嗚嗚,你這狠心的扁毛畜生,你還知道回來看看嗎?”
那金雕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忽然嘆口氣:“你這長河倒流的毛病還沒改。”
那白虎邁著輕快的腳步踱了過來:“他愛哭鼻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金雕轉頭看著白虎,嘖嘖有聲:“跟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你怎麼過的這許多年,真難為你了。”
“咱們活到這歲數不易,能將就就將就了。”
金雕開啟雙翅,盤旋而上:“我走了,你們保重。”
空見愣愣的看著這三個動物,那白毛老猿還在哭泣,白虎說:“莫哭了,他走了。”
白毛老猿不理,兀自哭的傷心,老虎忽然說:“你再哭,我也哭。”
白毛老猿依然在嗚嗚,白虎猛的趴在了地下,兩個前爪捂住了眼睛嗚嗚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