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微泛紅,眉眼間帶著點點媚色,卻微微嘟著嘴,像是在生氣。
書房裡還有一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襲醬紫的長袍,頭上戴著束髮的金冠,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站在那裡不怒自威,此刻卻滿臉的笑意。那眉眼讓官生熟悉:“路秀?”
那人本來因為家丁直接將人帶來書房而惱怒,聽了這一聲叫,立刻望了過來,眼中滿是驚愕,須臾,便咧嘴笑的一口白牙,上去一把將官生摟在了懷裡:“我倒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直接進柳府,卻原來是你,你竟能活著回來!”他用力的拍打著官生的後背,拍的梆梆響,這人卻是久不見的路秀。
官生笑道:“我是捨不得你才拼死回來。”不知是因他拍打還是因為其它,他的話裡帶著顫音。
路秀“哼”了一聲:“你若是想著我們,就不該去赴死,你做的那事我也多少聽說了點,青雲當日說你的話一點不差。”
官生微怔:“什麼話?”
路秀抱著他甕聲甕氣的道:“你就是個笨蛋,大笨蛋。”
官生默然,最笨的莫過與他了,誰都看的明白,唯獨自己看不清楚。
予看向柳禹微微點頭,柳禹的眼裡閃著水光,也上去抱住了官生,三人抱在一起,路秀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沒了聲音,良久才悶聲說道:“你還知道來看我們?”
柳禹一口咬在了官生的肩上,良久才鬆開,問道:“你這回想明白了?”
官生低聲說道:“我曉得了。”
予過去把三人拉開,這才落了座,有小廝奉了茶,三人的眼睛裡皆有溼意。
四人坐在一處說了這些年的過往,聽的柳禹不住的唏噓感慨。說完後,有片刻的沉默,那是誰也不願提及的往事,太過心酸。
柳禹忽道:“明日我也要修行,過幾年你們都還在,就我沒了這樣不好。”
他突兀的一句話驚醒了其它仨人,他們看著柳禹面面相覷。路秀一拍大腿,高興的說道:“好,我也去,咱們一起雙修。”
看柳禹瞪過來他嘿嘿笑著:“雙雙修煉。”
官生定定的發怔,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可若是過了若干年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那樣日子該如何過?他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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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和予在柳家只住了三日便上路了,他們不想夾在柳禹和路秀中間看他們瞪來瞪去,知道他現在很好就夠了。他老子柳三郎也沒逼著他娶妻生子,只說是按著自己的心意活著就好。
想著柳禹站在路秀身邊的樣子,一個高大挺拔健壯,一個身形頎長體態風流,明明是一翩翩佳公子,卻是小鳥依人的模樣,官生想起柳禹說過的話,不禁莞爾。
予見他笑的突兀,問道:“可是想起了什麼好事?”
“嗯”官生點頭,笑意更盛“我記得柳禹說過,要將路秀壓在身下,如今這情形,也不知道是誰把誰壓在了身下。”
予失笑:“你就是在想這個?”
“不好笑嗎?”
“這有什麼好笑的?若是自己喜歡的愛著的,在哪都是一樣。”
“都一樣嗎?那柳禹為何執意要壓路秀?”他的眼裡滿是迷惑。他不明白,予卻看的分明,柳禹只是惱恨路秀當年說要壓他的事,其實並不在意誰壓了誰。就如他們所說:喜歡了你,便是喜歡了,不在乎你是男是女,自然也不會在乎誰上誰下。
此時二人正處在一片桃林裡,漫天的飛紅隨風簌簌而下,落在了兩人的肩上頭髮上,再慢慢的滑落下去。
官生躺在予的腿上,舌尖無意識的玩著一片飛來的花瓣,他還在思索上下的問題。
予看著他的舌頭靈活的將那花瓣捲來捲去,喉頭有些幹,下意識的也動了動舌頭,舔了舔唇,忽然很嫉妒起那花瓣來,俯身將官生舌尖上的花瓣舔走嚥了下去。
官生的嘴角翹的老高,伸手便摟住了他的脖子,四片溫熱的唇相接,兩條滑潤的小舌在糾纏,天雷便勾動了地火。
一件件礙事的衣衫被脫下,拋在一邊,此刻那滿地的落紅便是他們的大床,幕天席地間,伴著紛紛的花雨,兩個抵死纏綿的人。
許久,才結束一個讓人窒息的吻,予輕聲問道:“不設個結界嗎?”
官生那白皙細長的手指劃過他的喉結,慢慢的移向胸前,在他那已然硬了的紅豆上輕輕的捻了捻,湊過去,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道:“這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