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來,挺直的脊樑傳遞著破釜沉舟:“你看吧——你說得對,你有權知道這些。”
慢慢跪坐在自己腳後跟上,澈蘇怔怔的沒有一絲表情,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了畫面。弗恩殿下在發出了那樣的停戰協議後,聯邦是怎樣回應的呢?
……為什麼他剛剛看到的那些畫面和標題,字字陌生,句句驚心?
儀表出眾的聯邦外交發言人出現在聯邦旗幟掩映的發言臺前,面容沉靜,嘴唇一張一合,吐著鏗鏘有力的話語:“我們聯邦,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和平。立刻停戰、交換戰俘也是我們十分願意看到的事情,聯邦方面,願意做出一切努力來促成它們的達成。”
話鋒一轉,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而堅定:“可是唯獨有一點,我們聯邦無法同意,那就是澈蘇中尉的送返。”
沒有覺得意外,澈蘇木然地聽著,可接下來的那一句,卻猛然擊中了他的心扉,狠如重錘,炸若驚雷。
“因為澈蘇中尉的身份,並不僅如帝國方面所宣稱的那樣,是一個帝國的軍士。相反,他的身份……”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聯邦外交部發言人神色有點奇異,“接下來這段特殊的新聞報道,我想可以解答所有聯邦民眾的疑問。”
畫面陡轉,換成了黑壓壓人頭如潮的某個場合,一排排軍容整齊的年輕聯邦軍人正襟危坐。高高的授勳臺下,一片閃光燈爭先恐後地閃爍。
一個個精神抖擻、神色驕傲的聯邦軍人魚貫上臺,有人臉上帶傷,有人拄著柺杖。肩佩聯邦最高軍銜徽章的一名聯邦將軍對著他們依次行禮,親手遞過獎章和軍功證書。
“聯邦第叄師地面部隊修中達上校,英勇帶領十五人小隊連夜奇襲,殲滅敵軍近百人,榮獲一等功。
“聯邦第八師隨軍軍醫馮敏兒中尉,英勇救助十五名傷病戰友,一直堅守到援救部隊趕到,榮獲二等功……”
獲准進入頒勳現場的軍報記者有點激動,緊握著帶著特殊軍隊標誌的話筒,在一邊進行著激情四溢的現場報道。
排隊等待授勳的隊伍最後,一位身材不高、眼神卻格外銳利的中年男人瞬間抓住了澈蘇的視線,他的呼吸驀然粗重。
爹爹。
……和自己從小看到的那個溫柔男人不同,那是一名身著聯邦軍服,顯得格外凌厲冷靜的優秀軍人。
畫面中的戰地記者聲音忽然變得高亢起來:“現在上臺接受今天最高軍功章的,是一位極其特殊的英雄,他的身份,一直秘而不宣,直到今天才終於有機會暴露在陽光下!”
閃光燈瘋狂閃動,直刺得現場一片雪亮。邁著穩穩的步伐,澈安走到將軍面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聯邦軍禮。二十年不曾練習,卻依舊威嚴有力。
“——他的名字,叫做風駐安。而他的身份,是軍情四處二十年前派往帝國的一名高階間諜。二十年來,他在身上烙下異族烙印,忍辱負重、無聲無息,變身成一名帝國最低等的賤民。”
戰地記者的聲音更加激動而熱情:“和平時期,他默默為聯邦收集來各種情報;戰爭時期,因為他佈下的情報網路,我們前方的將士和軍隊少付出了無數鮮血的代價。如今,他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於近日回返聯邦,我們才有可能瞭解他所付出的一切。”
聲音微微有點喑啞,年輕的戰地記者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崇敬:“這是聯邦真正的英雄,這是聯邦最值得敬佩的人。他離開聯邦時,是風華正茂的二十二歲,而如今無聲歸來,他已經兩鬢微霜……”
鏡頭緩緩掠過澈安的側臉,果然,一絲淺淺的銀髮夾雜在黝黑的髮色中,閃動微光。
而鏡頭掠過他的手,戰地記者的解說也飛快地跟了上來:“大家看到了,風駐安上校的手裡,有兩枚軍功章。這裡面,也正是我們今天軍方決定公開的一項高階機密。
“這兩枚軍功章中另一枚的主人,他如今不在現場,但是他的名字,相信所有人都聽過。”
緩了一緩,戰地記者似乎吸了口氣,自己也為接下來的驚天秘密而感到震驚的不可思議:“他的名字,叫做澈蘇。”
縱然是再軍紀嚴明,底下安靜端坐的聯邦軍士和所有在場的記者和媒體,都愕然張大了嘴巴。
……帝國點名要求換回的那名戰俘,如今在聯邦幾乎家喻戶曉的那個名字,不正是叫澈蘇?
“沒錯,今天因為身體嚴重受傷而未能到場的這名聯邦英雄,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人。”雖然早已看過好幾遍事先撰寫好的新聞稿,戰地記者的聲音依然掩不住震動,“而他的真正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