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你,我就把緊接著你關進了這裡。”帝國最位高權重的男子的聲音,輕輕迴盪在空寂安靜的囚房內,“我那麼看重你,那麼希望你受寵若驚地接受我的挑選。可你雖然跪在那裡,眼睛裡卻一直在說,‘不,我不想要你。’……”
靜靜地聽著,似乎感受到面前這男人毫無惡意,囚床上的白痴犯人停止了掙扎,任憑弗恩幫他溫柔備至地上藥包紮。
雪白的紗布一層層包著他的腳踝和手腕,難看的傷口被呵護起來,沒有那每時每刻折磨著他的疼痛,澈蘇眼睫輕眨,無意識地輕哼了幾聲。
“所以我前所未有地生氣。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難以入睡。”
皇太子宮邸的寬闊大床上,一向睡眠極好的他奇怪至極地陷入了失眠。他不由自主總想著白天的一幕,千百人目光之下,眼前的少年靜靜地抬起頭,肩膀的賤民烙印清晰顯眼。跪伏在所有尊貴的人們面前,他的樣子俊秀清瘦,又柔和安然。看上去好像很卑微,可是抬起頭看著自己這位尊貴皇子時,好看的眼睛裡卻全是隱約的驕傲光彩。
“我現在知道了,那時你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的——澈蘇,你成功了,你比任何人都與眾不同,耀眼的光芒閃得我快要昏了腦袋。”喃喃地自言自語著,驕傲的男人一直低著頭,沒有看向他傾訴的物件。
乾淨的毛巾早已血汙遍佈,弗恩換上另一塊,目標轉向澈蘇肩頭那更加猙獰的烙印傷口。剛剛長好沒多久的地方重新皮開肉綻,昨晚沒得到照顧和及時處理,凝固的血跡一直流到了胸肋。
扒開已經破裂的淺灰色囚服,弗恩儘可能小心地擦拭著那些乾涸的血流。碰到右邊胸口時,一直很乖巧的澈蘇忽然“啊”地慘呼一聲,猛然向後面躲去!
目光落在他胸前那片略顯奇怪的淺黑,弗恩怔怔地看著。電探針造成的細小針孔已經淡淡癒合,只留下一片久久難愈的暗色。眯起眼睛想了一陣,弗恩腦海中沒能找到類似的傷痕比對。
小心地湊過去,他注視著澈蘇的眼睛,柔聲道:“怎麼了?”
只是剛剛再次碰了那裡一下,澈蘇已經再度悲慼地慘叫出聲,手忙腳亂地胡亂推著弗恩的手。
“痛……痛的……”含糊地叫著,那個呆痴痴的少年犯人忽然彎下腰,小聲地咳嗽起來。一開始就沒辦法停下似的,聲聲的咳嗽壓抑而嘶啞,很快,他的臉色變得通紅,又漸漸有點泛青。
盯著他嘴角忽然刻出來的血絲,弗恩顫抖著手,用手中的毛巾幫他拭去。
“很快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澈蘇。”他緩緩伸出臂膀,把那個人攬在了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一向很少照顧別人的皇帝陛下的動作,顯得有點笨拙而沉重。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終於漸漸平息,被他抱在懷中的澈蘇身子有點輕輕發顫。感覺著背後的輕輕安撫,他安靜了許多。
停了很久,弗恩才繼續著手中的動作,繞開那片烏黑的暗青色,他笨手笨腳地用溫熱的毛巾擦淨了澈蘇的上身。
伸手去脫那身早已在昨晚破碎不堪的囚衣,他看著遲遲疑疑、有躲閃意思的澈蘇,眼神溫和得像是世間最體貼的情人:“脫下來,睡個好覺吧。”
目光掠過澈蘇那半裸的、消瘦地快要看見肋骨的前胸,弗恩心裡一陣難忍的刺痛。再沒有半點昨夜的瘋狂和暴力,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澈蘇柔軟的黑髮,輕聲低喃:“乖……這個不痛。”
~~~~~~~~~~~~~~嗯,最後一晚,並沒有H……
170章 皇宮刑場
再沒有半點昨夜的瘋狂和暴力,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澈蘇柔軟的黑髮,輕聲低喃:“乖……這個不痛。”
呆呆地迎著他的目光,澈蘇終於不再躲閃,咬著嘴唇,黑亮亮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弗恩試探著幫他脫下上衣,骨節分明的手指掠過澈蘇腋邊時,澈蘇被碰到了怕癢的地方,忽然
“噗嗤”笑出了聲!
一瞬間,他面上的恍惚和瑟縮全然消失無蹤,眉眼彎彎,唇角揚起。忍俊不禁地躲閃著弗恩的手,那張秀美的臉上笑容毫無徵兆地綻開,猶如漫天冰雪中最瑰麗的一抹紅。
如同被最重的錘擊中了身體和心靈,又如同中了最厲害的蠱毒,弗恩死死地看著那個忽然綻開的笑容,無法稍動!
低下頭,他慢慢地、溫柔地將顫抖的唇,再一次印在了身下那個白痴少年的嘴巴上,這一次,沒有狠狠地撕扯,沒有懲罰的咬噬,只有再單純不過的、一個溫柔備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