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雖然官兵的態度實在稱不上和藹;卻並不妨礙這些村民對他們感恩戴德。
“校尉;這些人怎麼辦?”下令讓村民在軍營前方空地待著後,副軍邊走邊問於長樂。
於長樂道:“上面還沒有指示;先留著吧。”
“哎;我說根本不用把他們找回來,反正瘟疫解除了,讓他們自己呆在村裡不行嗎?”副軍嘟囔;“現在養在這裡,吃的可是咱們的軍糧。”
於長樂朝左後方大帳篷努努嘴,“那邊要求的,我也沒辦法。”
副軍沒話說了,平時這群人對仙人是有畏懼,可在權勢利益面前卻立馬會倒向後者,然而現在瘟疫肆虐,肯定不能得罪這些活菩薩,就算吃了他們的軍餉他們也只能忍了。
王小劍帶著順子站在帳篷邊,剛好把兩人的話聽到心裡,不由心裡鄙視。想來這個世界和以前呆的世界也沒什麼不同,凡間都攀附權勢,計較自身利益,就算大難臨頭也念念不忘。
這樣一對比,頓覺得越崢眼裡毫無金銀的行為簡直仙氣極了。
順子掙脫了他的手,衝進了人堆裡,“唐哥哥、阿蓮姐姐!”
於長樂和副軍立即轉過頭來,王小劍衝他們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跟在順子身後進入了難民堆。
幾個小夥伴立即迎了出來,看到王小劍和順子,頓時衝過來抱著他們嚎啕大哭,惹得王小劍好一陣安慰。
幾個孩子劫後餘生,又哭又笑的好一陣鬧騰,折騰到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了。第二天迷迷糊糊地起來,王小劍又“偶然”路過左邊大帳篷,忽然發現守在帳篷旁邊的瀚海雲宗弟子換做了兩個官兵,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他上前兩步問道:“兩位大哥,請問裡面的仙長還未起身嗎?”
“哪來的小兔崽子!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兩個官兵一臉兇相。
“不得無禮。”王小劍剛要發怒,門簾忽然被人掀開,於長樂走了出來,瞪了兩人一眼,轉頭對走出來微皺眉頭的左飛軒道,“手下人粗魯,讓仙長見笑了。”
左飛軒看向王小劍,眉頭皺得更緊了,“又是你。”
於長樂仔細揣摩了一下他的臉色,看了看王小劍,靠過去道:“這孩子說是越長老的舊識。”
左飛軒樂了,“說這話的人挺多的。”
王小劍一看出來的人是於長樂和左飛軒便覺得不妙,也顧不得兩人話裡莫名的意味,上前一步急急道:“左仙長,越長老不在裡面?”
左飛軒微微驚訝地看他,“你竟然知道我姓左?”
“越長老已經離開了?”
左飛軒疑惑地看他沮喪懊惱的神色,點點頭,“昨夜便離開了。”
“他去了哪裡?”王小劍上前一步。
左飛軒微微皺眉,於長樂便喝道:“你是什麼身份,胡亂攀舊識就算了,竟然還糾纏不休!來人,把這個滿口謊言的小子拉下去!”
左飛軒沒有阻止。
兩個官兵立即過來叉人。
王小劍在聽到越崢離開的訊息的時候已經無心繼續說下去了,滿心都是懊惱,暗恨自己昨晚睡得太死。可又一想,就算自己沒睡死,越崢要走也不會來通知自己一聲,於是便長嘆了口氣。
看來這認親之路還長著呢……等等!
在被抓住的那一刻,王小劍忽然對著左飛軒道:“左仙長,我想見越長老,是見他風姿卓著、仙力超凡,我等仰慕越長老的風采,想要拜入他門下修仙,求左仙長能帶我回瀚海雲宗!我也確實是他的舊識!”
“豈有此理!”於長樂很生氣,揮手示意兩人趕緊把他叉下去。
王小劍卻並不是很害怕,他了解左飛軒,當日為了維護越崢的名譽和路長老的弟子打起來的崇拜者,對別人誇獎自己的偶像肯定不會太過惡劣。
“左仙長,我真的是越長老的舊識,我知道他的本名叫越崢,也知道你叫左飛軒,他有個師兄叫越清,還有個師弟叫越明。”
“拉下去!”
“等等。”
左飛軒阻止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官兵,驚訝地打量王小劍,“你竟然知道越長老的名諱,也知道我的名字?”
王小劍點點頭,“我還知道越長老住的地方叫天柱峰,上面有溫泉,四季都冒著汩汩熱水。”
左飛軒的神色鄭重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小劍道:“只要讓我見到越長老,一切可以明白。”
左飛軒凝視他片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