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獸,從四面八方圍繞而來。越崢拿出追天劍,雪亮的光芒過後,這些猛獸被斬成兩截,煙消雲散。
“那摩耶,出來!”越崢厲喝。
“你要跟我走嗎?”近在咫尺的聲音響起,越崢猛然轉頭,看到黑暗中忽然閃過光亮,紅衣的男子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站在身邊。
“你能回來,舅舅好高興。”那摩耶輕輕巧巧地說道,嘆了口氣,又蹙了蹙眉頭道,“你剛剛放走燕王,我又很不高興,哎,該怎麼辦呢?”
越崢眸色深沉,緊緊盯著他。
男人把玩著手中的薔薇,輕輕一嘆,“不聽舅舅的話,也該受點兒教訓。”
他手中一揚,黑暗中竄出綠色的薔薇荊棘,如同毒蛇般撕咬而來。越崢拿劍阻擋了這些藤條。
“越崢這麼厲害,我和你娘都很高興。”男子看到越崢輕鬆將藤條斬斷,眸中卻沒有一絲怒色。
“把魔氣收回去!”越崢目光沉沉,“百姓是無辜的。”
那摩耶笑,“當年燕王滅柔然的時候,可沒想過柔然的百姓是無辜的。”
越崢緊抿著嘴。
“你這樣維護燕國,卻對柔然不聞不問,實在令我們失望。”那摩耶的聲音依舊輕柔溫和。
越崢忽然冷笑一聲,“說什麼報仇,不過是自私自利罷了。如果真要報仇,多年前你明明有機會,為什麼沒有動手?”
那摩耶笑道:“因為我要救你娘呀。”
越崢猛然抬頭。
那摩耶取下耳朵上的薔薇,那薔薇豔麗逼人,如同一朵火焰在燃燒。
“你看,燕崢,這就是你母親。”
一陣毛骨悚然爬上他的脊背,越崢忽然覺得呼吸急促,渾身冰涼,他預感到接下來聽到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挖了馨兒的墳,把她的屍骨帶走,四處尋找令她死而復生的法子。”那摩耶緩緩說道,“這朵花,是你母親的屍骨和精魂化的,只要每天以生人精血滋養,等找到復活之術,她便可以重生了。”
“你瘋了!”越崢厲喝出聲,臉孔因為憤怒而青筋暴起。死而復生,對修道之人來說簡直違逆天意,不可饒恕。況且這世上根本沒有復活之術,就算復活了,以這樣殘忍的邪門歪道復活的人,又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相信馨兒能復活?”那摩耶的臉第一次冷了下來,目光裡隱藏的鋒銳令人觸目驚心。
“這世上,沒有復活之術。”
那摩耶笑道,聲音又柔和下來,“有的。”
越崢看著他。
那摩耶繼續道:“只要找到真實之眼,便可以復活。”
他拿著那朵花放到唇邊吻了吻,放佛一個情人在吻著自己的新娘,喃喃道:“馨兒一直在等著。”
越崢不由後退一步,他忽然意識到,面前這個人早就瘋了!他是個瘋子!
如果母親病重垂危,他必定全力以赴,竭力救治,可是母親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再復活。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那摩耶笑了笑,“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越崢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如果這世上真有復活之術,那上古之人根本就不會死了,你這樣做,只會害了母親。”
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帶著隱隱的沉痛,“人死入輪迴,說不定母親已經重新投胎轉世,過上新的一生。你這樣每日以人血浸染她的屍骨,我怕……”
“怕什麼?”那摩耶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寒氣,仔細聽去,似乎能感覺到一絲極細小的不安。
“我怕這樣會傷了她的輪迴,讓她不能託生,也不能復活,最終精魄消散於天地。”越崢的手握緊。
“不會!”斬釘截鐵的話從口中吐出,紅衣的男子臉色陰沉,雙眸深沉如海,繼而冷笑一聲,“說來說去,就是你這孽子不願意復活你母親罷了。”
“那摩耶……”
“少廢話!今天我要替你娘教訓教訓你這孽子!”那摩耶的身形忽然消失,忽然間黑霧中風雷響動,劍氣逼人,無數帶著面具的傀儡人偶從黑霧中閃出來,帶著十足寒光攻向越崢。
一時間,越崢被逼得連連後退,他目光微沉,雖然戰得辛苦,卻並不見他狼狽。
過了片刻,黑霧忽然一陣搖晃,有一線白光從遠而近,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黑霧。與越崢纏鬥的那些黑衣傀儡也紛紛化作黑霧消失。
“你該死!”那摩耶的身形忽而出現,暴怒出擊,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越崢和他說了那麼久的廢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