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給人一種自己被當成寶物珍視著一樣的感覺,只要是人不是石頭,聽在耳朵裡都會有那麼一剎那的動搖。
但是寇桐知道——當他每次看見黃瑾琛這樣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感覺——這個退役的狙擊手身上有種根深蒂固的冷漠,寇桐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他好像有種把所有的人都“物化”的習慣,在他眼裡,人都像是某種東西一樣。
有些是垃圾,有些是寶石,有些是漂亮的藝術品。
無論是他喜歡還是不喜歡的“東西”,都畢竟只是“東西”,不是“人命”,或者只是一串冰冷的代號,有的有圓括號,有的已經變成了方括號。
甚至他本人,也不像一個人。
他是這個國家,最駭人聽聞的一把槍。
寇桐回家,還沒來得及上樓,就碰見了被地震波及,暫時在樓下避難的寇桐媽和姚碩。寇桐媽老遠就衝了上來,一個兇猛的熊抱把寇桐給往後撲得倒退三步,然後大庭廣眾之下,沒輕沒重地抬起手來,使勁打了他的屁股,寇桐睜大了眼睛,有那麼片刻,突然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帶著哭腔嚷嚷著說:“你去哪了?不知道媽媽著急啊?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啊?想急死我是不是?”
就像她的兒子不是一個已經成年了的男人,而是個放了學跑出去瘋玩不回家的小男孩似的。
……儘管在她離開人間的時候,她的兒子確實還是那樣大的一個小男孩。
她的時間停滯在了很久很久以前,寇桐突然心酸。
有的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總是在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已經不需要了,才能實現那些已經變得陳舊願望——比如他四歲的時候,曾經很想要一個小火車,每天從幼兒園回來都會趴在櫥窗外面看很久,晚上想得睡不著覺。它曾經很貴,但是二十多年以後,他有錢了,卻不再在兒童玩具店外面駐足。
比如他十歲的時候,曾經很想要一個充滿馨香和溫暖的懷抱,哪怕是被她訓斥,被她當街罵一通,每天晚上被她不由分說地灌一杯難喝的牛奶……
這些東西,他曾經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