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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捏著她的騎士牌。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男人突然匆匆忙忙地推門進來,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樣,秦琴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呆住了——他有一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無意中掃過她的時候,會帶上非常恰到好處的親切笑容。

秦琴的目光黏在了他身上,片刻也捨不得離開。

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手裡的牌在發熱,是的,他們是有感應的。

你就是……我復活的死亡騎士麼?

秦琴的心臟越跳越快,然後男人彎下腰給她倒了一杯水,彎起眼睛笑了笑——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啊。她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她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是個錯誤,因為她所有的僕人都無法透過那個透明的結界,結果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個荒謬的世界裡,而他們都變成了一張一張只能默默守護她的紙牌。

只有你麼?她想,只有你才是永遠保護我、追隨我的人麼?

然而他們只來得及匆匆交談了兩句話,秦琴從對方英俊的臉上看到了心領神會的表情,那些話是隻有他們那個世界裡的人才聽得懂的,他一定明白——可是冷冰冰長著獠牙的男人很快帶著哭哭啼啼的女人回來了,她的死亡騎士被迫離開。

而後多年,他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過。

直到世界的結界被再次開啟,所有的牌從紙面上自由起來,可是秦琴找了半天,發現二十二張大阿爾卡納都齊了,唯獨缺少那張她最魂牽夢縈的死神。

他們的相聚相逢總是一波三折,然而那並不要緊,只要相愛和忠誠,任何時間和空間都無法分開他們……

然而……世界上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然而呢?

秦琴憎恨她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它虛偽、汙穢、愚蠢,每個人都自以為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他們就像被困在狹小世界裡的蟲子,為了微末的一點光亮或者麵包屑,垂死掙扎,貪婪而可笑。

他們說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其實她對別人的目光以及一舉一動都十分敏感,他們把她關在醫院裡,四周都是白色的牆壁,然後他們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戶,在外面對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所有這些,秦琴都感覺噁心。

喜歡的東西總是被迫別離,而憎恨的東西卻永遠在眼前縈繞,整個世界對她而言,就像是個無法解放、無法逃脫、無法掙扎的煉獄。

每次她忍受不了,開始高聲尖叫的時候,都會有人衝進來,他們強行按住她,然後用針管插/入她的血管裡,把這個世界的毒素打進去,她每次都把肌肉繃得緊緊的,然而衰弱的身體依然無法抵擋那些毒素的入侵。

他們侵蝕她的大腦,甚至有時候會侵蝕她的意識,在藥物的作用下,恍惚間她竟然有一次懷疑所有的牌都是假的,沒有執花的魔術師,沒有能許願的星星,沒有站在智慧樹下的戀人,沒有倒吊人,也沒有……那重新生出骨肉來,笑起來的時候會像死亡之境的夜空一樣明朗純淨的騎士先生。

好在,她都熬過去了。

可是她的騎士並沒有,當她還沒來得及從重逢的喜悅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疏離而遊移的目光,她不放心,安排了別的牌在他門前監視,結果遭遇了她有生以來最大的打擊——死神騎士背叛了她。

她靠著他那一個笑容的思念,一直撐到了現在,等來的卻是他的背叛,即使在戀人設下的迷陣中,他依然頭也不回地拋棄她,走向滿是泥濘的地獄。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死神在大阿爾卡納中排行十三,是魔術師之後小迴圈的另一個起點,而起點牌的背叛,必然導致之後所有牌的能力都被削弱,隨著惡魔牌被一顆銀子彈打回原形之後,連塔都分崩離析。

戀人規則崩潰之後,秦琴發現,自己能用的牌,竟然只剩下了十一張!

人是不怕來自敵人的打擊的,哪怕他再強大,看起來再無法戰勝,最致命的一種傷口,永遠來自於一個叫“希望”的東西。

秦琴想,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潘多拉的盒子最後飛出的是希望。

沒有什麼比希望更危險,沒有什麼比希望更黑暗。

被女祭司從死去的戀人那裡帶回來之後,秦琴把自己關在城堡裡整整兩天,她彷彿陷在一個怪圈裡——“死去的戀人”,是不是預示著什麼呢?

然後她做了一個決定。

寇桐宅在書房裡,連吃飯都在對著電腦。電腦風扇在尖叫抗議,被他毫不留情地忽略不計,黃瑾琛第一次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兩條腿架在桌子上,坐沒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