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席讓他們頗感意外,作為第三方,撒旦葉實在可以不用親自來,只要打發一個特使就可以了。然而撒旦葉還是來了。
別西卜和亞巴頓只好彼此使個眼色,掩飾起心中的種種不滿,換上禮儀般的笑容。
“亞巴頓大人,好久不見,我們有這次見面的機會,真得好好感激你才是。”按規矩把隨行人員留在門外,撒旦葉就朝屬於中立方的座位走,邊走邊對亞巴頓打招呼,顯得輕鬆自然。
亞巴頓知道撒旦葉在有意挖苦他,心裡不忿,卻故意裝作沒聽出來的樣子道:“原來撒旦葉大人喜歡這樣的場合,那我下次多安排幾場就是了。”
別西卜暗暗斜了撒旦葉一眼,別有所指地道:“最近索多瑪可是捷報頻傳啊,看來我們三個人裡,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贏家嘛。”
“同是身在魔界,你們不去討好一下前副君殿下,還要主動招惹他,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撒旦葉管侍者要了一杯酒,邊喝邊說道:“所以與天界對壘的機會就留給我了,我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我們自討苦吃也是託了你的福,否則現在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亞巴頓額上暴出青筋,說話也沒了好氣,身上陰風直冒。
“撒旦葉大人,你真該加入同盟的,該不會是天魔交戰時被他打怕了吧?”別西卜換上一副商量的語氣,實則有意激他。
撒旦葉不以為意地道:“二位都親身試過,應該比我更有體會才是啊。”
“你!!”亞巴頓怒了,自從叛軍墮入魔界,他遭受了最重大的損失,現在還受人奚落,再能容忍,自然也氣不順。
別西卜暗示亞巴頓收斂情緒,平心靜氣地對撒旦葉說:“撒旦葉大人,如果你肯加入同盟,我們就一定能打敗路西法,要知道如今的議和,都是無奈。”說完,別西卜眼珠一轉,轉眼間換了副猥瑣的神色道:“我們都知道你有那方面的愛好,他原本也正和你的口味,到時候我們封了他的力量,把他獻給你,這樣你又可以擴大自己的勢力又可以得到曾經打傷你的天使供你發洩發洩,這樣的機會能有幾次呢,不如考慮一下吧。”
亞巴頓意識到現在是摒棄前嫌爭取盟友的好機會,也煽風點火:“撒旦葉大人,其實坐上魔王的位置還不是為了盡情享樂麼。從前他依仗高不可攀的權力與地位,對我們頤指氣使,你索多瑪也深受其害,這次如果再讓他在魔界坐大,我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撒旦葉深深吸了口氣,冷笑一聲道:“謝謝你們的好意,其實我比你們想象的要勤勉一些,享樂只是順道玩玩罷了,再說有的人我躲還來不及呢。”在座的都是魔王,彼此爭鬥的過程中,或者主動屈服,或者戰鬥到死,而路西法一旦失敗,只有死路一條,誰也不會放過他。
別西卜和亞巴頓還想勸說撒旦葉,可這時侍者稟報路西法來了。
別西卜和亞巴頓無奈,只好互相對望一眼,訕訕地收起已到了嘴邊的話,當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高挑筆直的身影自甲板處走來,墨髮紫眸,唇紅如血,神情倨傲。正是路西法。
路西法早就聽說撒旦葉也來了,雖然有所準備,可心還是在他們眼神接觸的霎那禁不住顫抖了一下。無數情緒排山倒海地湧來,混雜著牴觸和期盼,愛意和恨意,紛亂地攪在一起,已分不出彼此。不過他早就見慣了場面,即使心中翻江倒海,也不會輕易在面色上流露出來。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路西法強自鎮定下來,從容地走到給他預留的座位前。
自從在索多瑪分別,他和撒旦葉再也沒見過面。七年了。
這七年裡,他幾乎每日每夜都在準備打仗,沒有時間回憶過去的時光,甚至也很久沒有彈琴了。他關注著撒旦葉的訊息,不知是為了戰局還是為了自己;他每天都告誡自己要放下不必要的私情,不要再犯曾經的錯誤,要記得自己的使命;他覺得自己對撒旦葉的一切已經淡漠了,然而剛剛的一個對視卻讓他心緒難平。
路西法一邊優雅地落座,一邊禮節性地說:“抱歉,各位,我來晚了。”雖然曾經他的身份高貴,他也沒忘記現在一切要從頭做起,至少目前在地位上,現在他和麵前的三個魔王是平等的。
一瞬間,三道目光投射在路西法身上,剛才大廳裡表面上的融洽已經不復存在,他的到來讓氣氛變得緊張而怪異。
撒旦葉的視線不經意掠過路西法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眉尖一抖,又刻意看向別處了。他的手指在座位的扶手上神經質地敲動著,好像在書寫一個煩亂的密碼。
路西法的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