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在吃飯前惹他不高興?一會兒為了哄他又要多吃些那難吃到死的午飯。沉吟一聲,亞伯特放小東西放下,它嗷嗚一聲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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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矩,單日子我來做飯,雙日子他來做。
今天輪到了我,於是我不可避免的將一大堆蔬菜扔到了鍋裡煮,與上次不同的是,我知道要加些主食來搭配,於是我們的午飯變成了煮蔬菜加乾麵包。給小東西撥出一小碟,它很不給面子的什麼都沒吃。
我抽走小碟子,索性什麼都不給它吃。
小東西倒是鬆了口氣的表情。我心裡一悶,轉而將本來撥給小東西吃的東西都倒進了亞伯特的碗裡——不是疼它疼到捨不得賣麼?那你們有飯同食好了。
中午沒什麼客人,為了方便看店,我將午飯擺到了店裡的小桌上。
桌對面的亞伯停了停,面無表情的叉了一口菜吃。腮幫微微鼓起,因為咀嚼,所以耳朵幅度很小的動了起來。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停下咀嚼看過來,我倏的別過頭,往嘴裡塞了口麵包。
“以後的飯都由我來做。”
亞伯特繼續開始嚼,小叉子在那雙大手下顯得更加袖珍:“你負責看店就好。”
我沒好氣的說:“怎麼,嫌我手藝不好麼?”
亞伯特訥訥的說:“不是……我脾氣不好,不適合應付客人。”
我又咬了口麵包,大力的咀嚼著——這人就是這樣,每次挑釁之後,又要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讓人有火沒出發。“嘶”一個不留神,我用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頭,血腥味溢位來,我皺緊了眉頭。
亞伯特抬頭:“怎麼了?”
我擺擺手:“沒什麼。”我起身走回廚房,擰開水龍頭,低下頭去伸出舌頭,讓冰冷的水劃過舌頭,帶去那股血腥的味道。自從離開了艾利蘭斯,我就很討厭血的味道,一點都沾不得。
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斜了下眼睛,口齒不清的說:“我只是咬了舌頭。”
亞伯特走過來關上水龍頭:“生水不乾淨,會感染的。”
我擰眉,還沒來記得收回的舌頭,被他捏住。瞪大了眼睛,我抬手想拍開他的手,他快我一步攔下我的手,湊過來盯著我的舌頭看。一直被他這樣拽著,我沒法說話,還很想流口水,於是我開始掙扎。
“混蛋,放手!”我含含糊糊的說。
“別亂動。”亞伯特抬眸警告的看我一眼。
“你……”深深吸了一口氣,主要是為了吸回去要留下的口水。
“為了避免感染,我幫你擦乾。”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紙巾。
咬舌頭了而已!
誰會用紙巾去擦它啊!
我抬腳踹他,可他有法力,我再大的力氣也踹不動他。趕忙了口氣,不讓口水流下去。估計也阻止不了他,我索性放棄掙扎,伸長的舌頭晾在外面已經有些麻木,紙巾一抹,有點異樣的感覺。
他的手指很冷。
冰涼的溫度透過紙巾傳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的關係,我竟然感覺不到紙巾,好像他在直接摸我的舌頭。
想到這兒,不禁眉腳抽搐——真是噁心。
亞伯特盯著我的唇,輕輕的抹了抹我的舌頭,然後將紙巾團成一團扔掉。
收回舌頭,感覺塌都不是自己的了,說話也不清楚。亞伯特看了眼我的唇,抬手抹了抹我的唇瓣:“有口水。”
我一愣,他卻是一笑。
然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回去吃飯了。
舌頭木的厲害,我想罵都罵不清楚——混爛,裡這混爛!
【第十天】(1)
我終於決定要去理髮。
因為總被當成女人真的是一件很令人不爽的事情。但我還是有些猶豫的,從墮天到逃跑,除了翅膀莫名其妙的消失外,我還沒有任何的改變。這一次說是理髮,但卻也是我割離過去的第一步。
不再是熾天使,也不再是懦夫。
只是一個寵物店的店主。
“先生,您還滿意麼?”
理髮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抬起目光,打量著鏡子裡的人,不禁有些詫異。
精短的黑髮層次分明,飄逸的劉海遮住了濃密的眉,整齊的鬢角襯出微尖的臉型。鏡中人眼睛微瞠,表情詫異,為那張極為年輕的面容添了幾分靈動。
抬手摸了摸貼在脖子上的髮梢,露出微笑:“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