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學著相信克里恩,要不然他們還要在一起那麼久,要怎麼過下去呢?
這樣想著,半越心裡的那股鬱結總算好了點。
現在等著的,只是靜靜等著克里恩回來而已。等到克里恩回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五點,克里恩都沒回來。
半越一直坐在床上,尾巴搭在水裡,第一次,半越覺得這深海真是冷,水更冷,冷的讓他忍不住發抖。
晚上七點,克里恩輕手輕腳的回了家。
聽到外面的動靜,半越心裡一動,悶頭倒在床上,假裝睡著。
克里恩回了家,也沒感受到異樣,只是輕聲一嘆,小心的把半越的尾巴搬回床上,抱著他睡了。
相比起克里恩睡的香甜,半越就沒那麼好的命了。整個晚上他都沒睡,又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把克里恩給吵醒了,只好閉著眼假寐。
期間,半越起床在廁所裡呆了半個小時,才磨磨蹭蹭的回了房間。
夜深人靜,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時候。腦子裡很多東西行雲流水一般來來去去,倒是讓他想起很多不屬於自己的回憶。
是這個身體,勞倫德的回憶。
回憶很雜,多數都是勞倫德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街上,找吃的,和人家打架,一個人對兩三個;很像現代的不良少年。
勞倫德混跡的地方很眼熟,是以前去過的人魚街,看來勞倫德也不是善類。可是上次回去人魚街,卻沒人認識他,這讓半越十分的奇怪。
他沒有朋友,更沒有父母。每天回到家,房間裡空空蕩蕩的看著讓人心寒,到後來,小勞倫德干脆就不回去,長期在外面打架鬧事。
這很像以前的半越,但是半越用來麻痺自己的不是打架,而是工作,拼命工作。
天亮的時候,半越睡著了,一個小時之後,克里恩也起床巡視去了。
半越一直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克里恩早已經回到了家,正拿著艾比寄來的信看,感覺到半越醒了,很坦然的把信放下,湊到半越旁邊給了他一個吻。
“親愛的,你終於醒了。你睡了好久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恩。”半越閉上眼,不敢看克里恩,生怕一看,就忍不住像個妒婦一樣想要質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早就回來了,但是你一直在睡,我就沒有喊你。快點起來吃飯吧,我讓人從你們人類生活的地方捎了好多的大米回來,你多吃點。”
“好。”
“哎,對了,艾比的信是什麼時候寄過來的?”
半越蹭蹭枕頭。“昨天下午。”
“要不要我幫你寫封信給艾比,祝賀他一下?”克里恩摸摸半越的肚子。“懷了寶寶可是件大喜事呢。”
半越顯然沒這個心情。“隨便你吧,你寫就好。”
說了這麼多,半越不冷不熱的,克里恩也感覺到不正常了。“親愛的,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就是寶寶快生了,我有點累。”半越依舊背對克里恩。
“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
“那我把飯端來給你,你多少吃一點。”
“隨便。”
門一關,克里恩去了外間,半越從床上爬下來,游到桌邊,那上面擺著艾比的信。
半越盯著那封信看了半天,一直到克里恩回來。
“親愛的,你怎麼下床了,不是不舒服嗎?來,回去躺著,我餵你吃。”
半越把視線從信上移到克里恩臉上,在桌邊坐定。“克里恩,你昨天下午去哪裡了?直到我睡著你都沒有回來。”
“昨天下午嗎?”克里恩想了想,道:“昨天下午巡視完了之後,我去找凡伊了,和他說了好久的話。”
“那你有沒有問凡伊那三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克里恩道:“問了,凡伊說等以後他親自和你解釋。親愛的你要是想見他,我明天就讓他來見你。”
半越道:“沒有,凡伊說要給我個交代,可是我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到,就問問,等我明天或者什麼時候有空去找他一趟好了。你看他那個樣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答案?”
“是得去問凡伊,問清楚一點。不過我問他的時候,他倒是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
“但願吧,你和凡伊那麼要好,如果真的是凡伊指使的,真是讓人心、寒。”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