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恩帶著他治了很久才治好。在他昏迷的時候,克里恩在自己家旁邊租了間房子,把勞倫德放在裡面細心的照看,直到他醒。每天進進出出,絲毫沒有一點生分。
醒來第一眼,藍尾人魚就沒有好臉色給克里恩。“喂?你為什麼救我。”
克里恩笑。“你可憐啊,可憐兮兮的被吊在哪裡,流了很多血。”
“哦。”藍尾人魚低下頭,不說話了。克里恩看著他的臉,早就脫去了當年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不苟言笑,沉默。
“勞倫德。”
“幹什麼。”
“你要和我結婚嗎?”
“結婚?”
“恩。”克里恩坐到地上,看頭頂的天。“我已經進過你的房子了,就是你的家人。”
勞倫德翻了個身,尾巴掉下床。“我想想吧。”
“想吧。”
詭異的對話。
克里恩站起,把勞倫德的尾巴塞進被裡。“我喜歡你的尾巴,是藍色的,很像。。。。。。一條人魚。”
“哦。”
克里恩沒有說,勞倫德的尾巴很像他的母親,海水的藍色,純淨,沒有參雜一點世故。
清醒之後的勞倫德越發的沉默起來,每天呆在海里看海,他的尾巴好了很多,不再流血了,可是克里恩還是能從他每次沾到海水就呲成一片的牙齒裡看出他的疼。
某一天,克里恩去見他的時候,勞倫德正坐在窗臺上遠遠眺望大海。
“我希望以後,可以去深海生活。”
“可以。”克里恩趴上窗臺。
勞倫德:“自從我會反抗以來,那是我第一次被他們抓到。”
“。。。。。。”
“他們都說我是雜種,因為我是人魚和人魚生出來的。我小時候一直不明白,人魚和人魚明明是相同的種類,我是人魚和人魚的後代,怎麼就成了雜種了。後來我就知道了,所有的偏見,可以扭曲一切的是非。”
“恩,這個我承認。”
“我的母親也是一條藍尾人魚,她走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我能安全成年,那我就不會再被人嘲笑是雜種,並且會得到海之神的祝福,幸福的過一生。那一天,我剛好成年。”
“。。。。。。”
“我很幸運,我熬過去了,雖然我藉助你。”
“那不是挺好的嗎?”
“你的母親也是藍尾人魚,那應該是很溫柔的人魚吧,會像我的母親那樣,靜靜摸著我的頭,對我說你會幸福。”
克里恩閉上眼,努力回憶唯一的那段時光,無奈年華太老,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什麼都不再記得。“也許有過,但是我不記得了。”
“那我們結婚吧。”
“好啊。”
背叛
時間過的越久,克里恩對他疼愛有加,半越也就漸漸接受了肚子裡有顆蛋,並且要生下的事情。
諾金科來看過他幾次,都沒留長久,隨口說了幾句話就要走,藉口很單調,就是錢。時間久了半越也發覺了,諾金科似乎對他有很多顧忌。可能是因為知道他的秘密的關係吧,半越這麼想了之後,心裡就平衡了許多。
長久無聊的呆在家裡,半越天天變著法的想樂子,這一想,倒是把一個消失很久的人想起來了。
凡伊。
從半越懷了寶寶的第二天凡伊來看過一次,說要給他答案之後,凡伊就再也沒來過。算算時間,也有一個多月了。
是什麼大事,居然要調查這麼久。
半越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了。
下床,半越準備出去一趟。
出了門,剛走了兩步,身後的家門就被人敲響。
“勞倫德先生在家嗎?我是從人魚島來的信使,給您送信的。”
人魚島?
半越游回門口。
“我就是。”
信使看看半越,從身後的包裡掏出一個密封的黑色玻璃盒。
“這是人魚島的艾比人魚和卡米爾魚人給您的信,請您簽字。”
半越接過玻璃盒,正正反反的,巴掌大,渾身都是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好。”
正要下刻,信使叮囑道:“請您籤您的夫人或者先生的名字。”
“為什麼?”
“這是為了防止被冒領,請您見諒。”
防止冒領?還有這種規定。半越無奈的搖搖頭,在信使遞過來的石板上刻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