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去世上最好的醫寮,自然是永珍城中的濟世懸閣。”
餘聊看他答得耐心,焦慮稍稍緩和了下來,又問:“我們這是去哪兒?”
“永珍城。”
車子一路前進,餘聊一直呆在車子裡,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飯食都有人會從簾子外遞入,餘聊找了無數的藉口要下車方便,都不被允許,只從外面搬了只桶進來。一開始,餘聊還覺得不好意思,可那麵糰真的就和個麵糰一樣,一動不動地坐著,什麼動作也沒有,他也就沒再把他當回事。當然,想要揭下他的面具瞧一瞧真面目,這種想法餘聊也不是沒有過,但是每次接近那人,那面具後的目光彷彿直刺而來,頓時被威懾住。可是那面具明明沒有眼洞,只是一塊遮住了整個臉的面具而已。
“要碰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人說。
餘聊便學了乖。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了,終於進來了其他人。餘聊定睛一看,不正是濼嬰的老姐麼?手拿鐵杖,穿著仍是那樣奇特。
“你隨我來。”老姐說。
不知為什麼,餘聊突然放了心,乖乖地隨著那女人走。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非常非常昏暗的宮殿,只有稀拉拉的幾個燭火亮著,只知道那宮殿非常廣博,所雕刻的紋飾精美,其他再也看不清晰。
然後看見一道石門,濼嬰的老姐用腳一跺,那道門猛地散開,露出黑洞洞的裡面。她舉起手裡的火把往石門附近一點,頓時火勢蔓延,形成了一個火圈,恰好橫貫在石壁的正中央,整個石洞都亮堂起來。
餘聊進了裡邊,看見石洞里布置著一個房間,像是女子的閨房,盡是些服飾佩釵的小玩意兒。原來這老姐也有小女人的一面。餘聊想著,覺得有些不對,再往四周一看,才知道房間裡沒有鏡子。趙玫曾經說過,其實女人是很喜歡照鏡子的,無論美醜,但是有那麼一種女人例外,那就是對自己非常嚴苛,嚴苛到一絲不苟、連自身都不放過的女人,這種人就很可怕,任何時候,都不要和她們敵對。餘聊搖搖頭,甩去趙玫的奇怪理論,不過這個房間中既然有這化裝所用的東西,卻沒有鏡子,確實是令人奇怪。
“這是誰的房間?”餘聊想著,嘴裡就直接脫口而出。
“凡世的一代帝王。”老姐說話有一句答一句。
難道這神宗殿的人說話都這麼直接?餘聊聽罷,又在房內看了一圈。整個房間的佈局擺設,幾乎一絲不苟,雖然都是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卻覺察不到一絲小女人的姿態,沒有隨性,沒有雜亂,簡直……就不像一個人生活的地方,反而更像博物館。難道是後人給她整理的?或者這傢伙本身就有特殊的收藏癖?
那老姐在桌前站定,用手指在桌面叩了幾下,示意餘聊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們要把你打扮成另一個人。”
“誰?”餘聊雖然這麼問,但心裡已有了答案。
“房間的主人。”老姐說。
“厄,那不是個女人麼?”
“沒關係。”那老姐自信地說著話,“她曾經大病一場,毀去了相貌,所以便和你長得差不多。”
“我有那麼難看嗎”
“雖然她也不喜歡這個相貌,但事實就是如此。”
餘聊將信將疑,在椅子上坐下來,“你能告訴我前因後果嗎?”
“當然可以,萬一失敗,也要讓你死個明白。”
“什麼?”餘聊叫起來,回頭去看那女人。
“如果你不去,現在就要死,當然成功了,也可能會死。”老姐淡淡一笑,“不過你一定會去的。”
餘聊當然會去,因為那是有關於濼嬰的事。
他老姐其實很早就對濼嬰的事產生了懷疑,早些年就有了佈置,在餘聊告訴他濼嬰的所見之後,馬上著手開始調查。但不是她找到了那麵糰,而是麵糰找上了她。
北主堯沙,只要是神宗殿的人,對這名字一定是如雷貫耳。因為他是神宗殿的主人,亦是創造者,他所建立的制度一直沿用到現在,非常的精美。用精美來形容制度是很奇怪,但是隻要是見過整個神宗殿環環相扣的設定,就會覺得那是一件藝術品,非常精美的藝術品。
只要凡世有細微的風吹草動,就一定瞞不過神宗殿的眼線。絕大多數時候,並不是神宗殿不知情,而是權衡利弊之下,放任自流而已。但是,再精美的藝術品也有瑕疵,比如說整個凡世的權力中心—洪荒殿。
正因為是權力的中心,反而疏忽了監視。這也是當年北主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