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逐漸向他包圍,將目標對準了他。
餘聊立刻拔出匕首,胡亂揮去。他身子靈活,躲過了幾隻野獸的攻擊,匕首也刺傷了兩個,一下子跑出幾丈開外的距離。這時他突然發現霧氣在逐漸變淡,隆隆的炮聲響起。
軍隊在驅趕霧氣了。
他有些高興,只要能堅持下去,等霧氣驅走,他也能得救。正這麼想著,突然背上一疼。一頭黃白大虎一爪子拍上後背,餘聊向前幾個踉蹌,還未站穩,又一個東西躥過,在他腿上撕了一道口子。他險險倒地,趕緊胡亂揮舞匕首,只抵擋了一會兒,背後又是一疼,感到寒風凜冽,應該是衣服破了,皮肉也破了。
餘聊一笑,有些絕望。
原來這裡才是他的葬身之地,即使暗希就在身邊,可那小子眼裡,他的死活根本不算回事。
☆、信歸其主
這時,一道紅光閃過,將他周圍的野獸統統挑開,躍至他面前。鮮豔的紅衣,和西方根源中所見的一模一樣。
高傲,凜然,壯麗。
一股熟悉的香味直衝鼻腔。
他回過神來,目之所見的,是在騎獸背上的繚公子。那男人眉目如畫,紅衣飄然,隻手一把長劍,挑,刺,劃,震,翻飛的劍花席捲層層的野獸,殘肢斷爪漫天飛舞,他站在血色之中,猶如神只,光彩耀眼不能直視。
野獸被殺得退卻了,不敢再上前。
繚公子伸手,將餘聊拉上了騎獸。
他說:“我真是佩服你,怎麼什麼牛鬼蛇神的話你都信!”
餘聊一怔,什麼意思,他被人騙了,他是特意趕來救他的?
“你怎麼認得我的?我可是劫持你的那個傢伙?不是女的。”
繚公子笑起來,“你說那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模樣,整個凡世除了你還有誰?”
原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麼個東西,餘聊想著有些垂頭喪氣,“你不是留在北狼野上不回來了嗎?”
“你這不是不讓人省心嗎?”繚公子的話語不無調侃,駕著騎獸開始跑,“這霧是怎麼回事?”
餘聊心下一橫,就把洪荒殿裡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繚公子一愣,把韁繩給鬆了,騎獸便也漸漸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把晨昏樓裡的明王殺了?”
他的語氣異常震驚,帶著幾分顫動。這下,餘聊可不敢認,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繚公子立刻調轉回頭,朝著霧氣最濃的地方奔去。
那應該就是洪荒殿的方向。餘聊聽著本已經漸近的炮聲又逐漸拉扯遠,真覺得自己多嘴多嘴多嘴!
洪荒殿外的怪物最多,幾乎密密麻麻地圍著,但大都是白色或者淺色,繚公子將其挑開後,便又重新融入了霧氣中。那騎獸不停蹄,直接闖進洪荒殿去,眼前驀地一片澄清。
還是那雕樑畫棟的高貴殿堂,一個個的官員陳屍於此,橫七豎八地倒著。霧氣淡的地方,怪物也少,只有頭像蛤蟆,身子如同螃蟹的東西在行走,撕扯著屍體。那些個什麼玄士的身體上沒有這種怪東西,而那明王的身子上,大約是見了血,密密地爬滿了一堆,蠕動著。
“在那兒。”餘聊不忍見,單就這麼指了。
繚公子快步過去,用手撥開那些個東西,看到了下面血肉模糊的軀體,受了傷的地方啃得最厲害,腹腔裡的東西隨著軀體被繚公子抱起,緩緩流了出來,黏糊糊的一灘。
繚公子抱著那人,將他的頭枕在自己膝上,然後輕輕撥開他黏在臉上的頭髮,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幾乎不能自持。明王的臉並沒有損毀多少,依然是那般面目。眉清目秀,神色安詳。
“老三,老三,原來你還活著,原來凌兒是拿你做了試驗。”繚公子的聲音啞然,無比悲愴。在天河盡頭見到凌兒,她突然會了將偶人變為肉身的法子,他便知道她一定拿人做了試驗,沒想到是破曉。原來當年破曉的死沒那麼簡單。
可是那女人怎能這麼狠,她使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可是老三啊,一直護著他們,和他們一起長大結拜的老三啊,她怎麼下得了手?
“老三,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們好不容易再見面,你怎麼不看看我?”繚公子說著,俯下身去,額頭相抵。
那些個小怪物又陸陸續續圍攏而來,爬得兩人滿身都是。那些東西是咬人的,可繚公子渾然不覺。餘聊看不過,從某屍體上解了把佩劍下來,給他撥開。
怎麼辦?人是他殺的,繚公子這個老相識不抽劍殺了他就不錯了。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