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這才拉著一獅頭虎身的野獸過來,後面隨著一小車。那夥計一招呼,餘聊立馬跳上車,催促著走。
“怎麼這麼慢?我急得很。”
“這不是去弄了些吃的喝的。坐好了,明兒早上就到。”夥計說著,打了一響哨,那騎獸一躍而起,猛地衝出去。餘聊本想說什麼,這衝勁將他一把掀翻在座位上,只好閉嘴把話吞了下去。
車子一路狂奔,第二天一早就到了碧城。趕車的夥計見車裡的人睡著,便把人叫醒。
餘聊本想下車自己走,奈何疲累得很,便問那夥計:“這位大哥,你可認識夏喬將軍府?”
“認識。”
“能送我一程嗎?”
夥計想了想,說:“看在你給的錢的份上,再送你一程。”
車子就將餘聊送到了將軍府的門口。餘聊強打起精神,謝了夥計,跳下車。
將軍府兩扇紅漆的大門,足有三人多高,卻沒有掛牌匾。門口威風凜凜地站著兩名衛兵。餘聊走上前,掏出女先生給的木牌,給衛兵過目。這時他才想起,他不知道女先生叫什麼名字,只好說:“我來找……女先生……”
“是來找大小姐的吧?”那衛兵反應倒快,給他一指路,“就沿著這路,一直走下去,進去吧。”
餘聊忙做禮感謝,然後疾步沿著那路走。
將軍府裡可沒有多少曲折婉轉的小徑和爭奇鬥豔的花草,有的是射箭的靶場,圍欄中的搏擊場,還有一路上擺放的各式兵器。那府內還錯落著大量的巨型機械,有木製的,也有銅鐵所制,或是混合在一起,餘聊看不懂機械, 便也懶得讚歎。
這天本來就已毒日當空,正走著,又驀地一陣熱氣襲來,那院子裡造了個大火爐,只一接近就渾身冒汗。那火爐前,幾個人正倒騰著一個模具,其中一人和別人一樣一身短裝,卻是玲瓏曲線,那不正是女先生?餘聊看到激動,頂著熱氣跑上前。
“先生。”
“你怎麼來了?”女先生轉過身,抹了一把汗。
“借一步說話。”
餘聊便領著女先生遠離了那幾人,然後道:“希爺被抓了。”
“怎麼會?”女先生一臉驚訝,“誰抓的?”
“越莊。”
女先生眉頭一皺,“你們怎麼惹上越莊了?”她也是有些焦急,額上滲出點點汗珠,“其他好說,只是這越莊無能為力。”
“你怎麼能無能為力?你們可是將軍府啊。”餘聊也急了,“這希爺一出事,你們也不好辦吧?”
“我們當然不能讓他出事。”女先生猛地抬起頭,大概是被餘聊的話激了,顯得有些煩躁,“你們惹誰不好惹,偏偏惹越莊,即使是官府,也不能和他們作對。”她說著,對在爐火旁的一人招招手,那人便跑了過來,“找人去越莊打探一下,他們剛抓了人,馬上。”
“是。”那人應了,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跟我來。”女先生對餘聊說道,便迅速沿著路走下去,一直到那路的盡頭,是一個書房。
書房外遍植了竹子,圍了一個水池,立時涼爽了許多,到達那裡時,有人正站在書房外面,見到女先生來,便遞上一封書信。女先生打發走送信人,揭開書信一看,猛地抬頭望著餘聊。
餘聊不知出了什麼事,被她那一瞪,怔在當場。
女先生的臉色比剛才更差,說道:“回去吧,給希爺收屍。”
餘聊剎那間茫然一片,繼而焦急起來,“信上說了什麼?”
“他違反了規則,我不能救他。”女先生回答。
餘聊看著她,那臉上滿是冷酷之色頓時如掉入了冰窟之中,這麼炎熱的天氣,寒意卻絲絲透入身體。
“走吧。”女先生下了逐客令,伸手一指大門的方向。
餘聊對著她一拱手,“打擾了。”說完,直向外面跑去。
他還能想到的人,就只剩下瀾莊的少莊主了,希望看在他救他一命的面子上,能出手救下暗希。
出了將軍府的大門,一路打聽,一路尋找,循著記憶,花了大半日,總算是找到了出來時的偏門。那偏門只有容納一輛運菜車開過的大小,門緊閉著。餘聊只好沿著牆走,一直找到了一扇瀾莊開啟著的大門。有幾個侍衛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聊天,見到人進來,便攔住了。
“沒見過你,有牌子嗎?”侍衛問。
餘聊搖了搖頭,說:“我雖沒有牌子,但與少莊主有些交情,你且去通報,他是一定會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