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石室中的那個影子,跟著他們來了?
“濼嬰,你過來。”餘聊張口說道,想讓濼嬰動一下,好確認那影子是否真的變了形。
“什麼?”濼嬰好奇,向著銅柱走了幾步。那肩膀上的陰影也跟隨著他的影子,緩緩移動。
那一瞬間,餘聊感到毛骨悚然,指著濼嬰,喊道:“濼嬰,回頭看看你的影子。”
濼嬰沒有回頭,反而笑了起來,然後對著暗希,說道:“我領著洞穴通往這邊,讓你們見上一面,已是仁至義盡。暗希,還我命來。”
餘聊嚇得手一軟,摔下銅柱,他可沒有學過驅鬼的道術,這可怎麼辦?這一摔,摔了個四腳朝天,定了神,卻見暗希極其鎮定,拿出了那個包著白骨的包袱,說:“你的屍骨,在我手中,一旦毀去,你將無所依憑,想不轉世都不行。”
濼嬰臉色一變,神情兇狠起來。
餘聊還是第一次見人威脅鬼,頓時精神振奮。
兩人對峙著,最後是濼嬰先鬆了口,“帶我去見越蘭。”
暗希跳下銅柱,向他走去,“你先告知我予帝死前,東雅閣發生了何事,我便帶你去見他。”
聽到這話,濼嬰的臉色驀地發白,咬牙切齒道,“我受盡你的拷掠,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不都刻在牆上了嗎?”
神鬼怕惡人,大概如此。
餘聊便忍不住插話,“不好意思,他失憶了。”
濼嬰便轉頭看他,一直看他,看得餘聊心裡發毛。
“冤有頭債有主,別找我。”說著,餘聊指指暗希。
“你為何奪了他的身體?”濼嬰說道。
餘聊的腦子轟地炸開,“什麼,哪個他?”
濼嬰似乎在害怕什麼,向後退了一步,“越蘭怎麼不阻止你?”
“你是說越蘭,那個文君嗎?”餘聊試圖和他交流,“他死了很久了,都幾百年了。”
濼嬰聽到,猶如重擊,說了句,“來不及了。”然後渾身一抖,那肩膀上的陰影驀地散開,露出了脖子和頭顱。
餘聊一愣,這鬼也太好說話了,仇都沒報就走了。便有些疑惑地看著暗希,“小七,你說我是不是壞了你的事?”
“無妨。”暗希點點頭,“他會說的,該都在牆上了。”
餘聊臉一抽,說著“無妨”,卻點著頭,什麼意思?
濼嬰恢復了神智,突然蹲下身來,拿手擦了擦臉,“怎麼回事?頭有點暈。”
餘聊便將他被附身的事,說了一遍。
濼嬰擺擺手,“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暗希這小子和水玉是什麼關係?你把人折磨成這樣,這傢伙居然不先揍你兩拳再走。怎麼著,也要為自己報個仇嘛。”
“當然有比報仇更重要之事。”暗希道。
“我呸,別以為我和餘聊一樣傻。”濼嬰擦淨了臉,站起身。
“說什麼呢你?”餘聊急了。
暗希便對著餘聊問:“若是破壞了這裡的銅柱,是否可以使世界恢復本來面貌?”
餘聊頓時靜下心,想了想,回答:“現在看來,靈力聚集在這地方,肯定與這兩個銅柱有關,照道理來說,破壞掉這兩個銅柱,靈力便不會往這裡聚集,但是,只是這麼兩個小的銅柱,能否抽動整個凡世的靈力,卻是個問題。”
“也就是說,破壞了這兩個銅柱,只能引起神宗殿的警覺,卻未必能停止靈力的抽動?”暗希接下他的話,看著他。
這傢伙真是一點就通,餘聊點點頭,“沒有錯。”
“看來,不能打草驚蛇。”
“那我們先離開,而且必須得去邊境一趟才行。不弄明白這凡世剝離於世界的原因,就永遠也開不了門。”餘聊說著一頓,“為什麼我這麼急著要開門?”他說完,心下一沉,為什麼要開門?他似乎比暗希更加關心此事,這簡直是違反常理的事。一定有著更為深沉的原因,迫使他這麼做。也許是他的潛意識,也許是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真正自己。
“你們在說什麼?”濼嬰一臉興奮,看上去非常感興趣,“帶上我。”
“當然要帶上你。”餘聊對著他笑,心裡邊卻在想,這麼好的材料放在面前,不研究透徹了怎麼行?
暗希轉過身,對著銅柱跪下,雙手伏地,行了大禮。
然後三人又穿過層層晶柱,來到另一個銅柱的所在地,那也是一模一樣的景象,暗希也是同樣行了大禮。
這時,餘聊又發現了異樣,這兩個銅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