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道:“季若白已經從秦州調到樞密處了。影衛調查的事還在進行中,皇甫家做事一向很謹慎,一時還找不出什麼錯處。”
“嗯。儘快吧。”慕容宏說著將手裡的名單遞給嵐,道:“從名單裡挑出一個圓滑機警,會做生意的人來。讓他在明天的早朝上提出來,就說他想做進銅商,並且保證其中的利潤比現在皇甫家給朝廷的還要多出三分。”
嵐何等機智,立時便懂了慕容宏的意思,知道他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馬上點頭答應。
慕容宏道:“既然這樣,就先去吧。麻煩你了,嵐。”
嵐道:“沒事。”說著,轉身離開。
慕容宏看著嵐的背影,一臉失落,道:“嵐,你明明是這樣聰穎,卻為什麼獨獨不明白我的心!”
流韻追著慕容初來至宮門口,子青帶著駕車的小廝早已等候多時。
慕容初匆匆上車,便命回王府去。流韻在後急急喊道:“等等我!”只見,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嬉笑道:“你走的可真快,害得我趕得個半死。早知道就不那麼快將你的病治好了,以前多好啊,弱柳扶風似地,也不用我追著趕著!”
她見慕容初神色不比往常,收斂了笑容,也不問慕容初,自己便坐上車來,道:“最近在宮裡真的悶得慌,整天對著嵐那個冰塊,連我都快被凍死了。去你府上小住幾日,你不會不招待我吧?”說完,便命小廝駕車。
子青見慕容初沒有反對,便命小廝駕車回王府。
馬車飛馳而去。流韻將手搭在慕容初的脈上,皺眉道:“最近氣火有些旺盛,心脈有些浮躁。可是有什麼心事?”她似又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莫不是為了幫你皇兄解決進銅商的事吧?”見慕容初低頭不語,安慰道:“放寬心。我昨天聽嵐說,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解決,好像是你皇兄已經想到辦法了。”
策馬揚鞭不多時便到了嘉辰王府。王府總管連成見慕容初回來趕忙迎上前來伺候,稱心亦小心跟在身後。
慕容初一回王府便將稱心交給連城調教。經過青樓一事,他對稱心的身世已經多有懷疑,不過自認識稱心以來,他一直小心伺候沒有什麼錯處,慕容初生怕怪錯好人,倒也沒有對他棄之不用,只是很少讓他做近身的事情。
流韻嘻嘻笑著問慕容初,“我晚上住哪裡?”
慕容初看一眼流韻,道:“不嫌棄的話就住在聽雪軒吧。”那聽雪軒處在瀲湖邊上,離銅雀樓不遠。周遭遍植鳳尾,瀟湘各類竹子,幽深透骨。軒後更從外引來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洩於石隙之下,流水潺潺作響,夾雜秋風掃過的沙沙聲,悠揚有致。是除了銅雀樓之外的不二住處。
流韻自然知道聽雪軒的好處,不由嘻嘻笑道:“不嫌棄,不嫌棄。”說著也不用連成安排帶路,自己就往聽雪軒去了。
慕容初因著慕容宏要為他納妃的事心情很是抑鬱。中午胡亂用了些東西,就說要休息,將子青子衿兩個貼身丫頭都打發了出去,獨自一人在澤園裡收拾花木。
澤園取其“澤被蒼生”的意思。這裡種植了慕容初蒐集來的各類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現是初秋那些奇草仙藤越冷越蒼翠,都結了實,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愛。慕容初推開籬牆緩步進來。各色鳥雀也不介意慕容初的突然闖入,悠閒的踱著步。
慕容初將今天連成從外面買來的蝴蝶蘭小心收拾出來,親自拿了工具將它植栽好,擺在花几上。因做得全身貫注,並沒注意日已西移。子衿來喚才回過神來。
慕容初命將流韻請過來,把晚膳擺在銅雀樓的星辰閣。流韻到時慕容初早已坐定,桌上的酒菜也已上全。流韻坐下,驚歎道:“你也實在太會享受了,這樣的屋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我以為銅雀樓,聽雪軒已是不凡,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地方!”原來,這星辰閣雖是銅雀樓內小小一間閣室,妙在圍牆的部分全用寬大的透明琉璃代替,在此用膳只要將窗梯開啟,便可以上看漫天星辰,下望瀲湖全景。
慕容初道:“快用膳吧!”說著命子衿為她布膳。流韻口中仍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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