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順手將窗戶帶上。
慕容初低垂著眼簾坐在床沿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他神色淡漠,似在思考似在出神。
皇甫容暝眸片刻,一縷涼意漫上他清俊的眉目,“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今晚我就睡在隔壁的書房,有什麼事你吩咐門口的侍婢通知一聲便是了。”
慕容初輕嗯一聲,算是答應。
一夜風雨瀟瀟,慕容初在夢中也沒有片刻安寧。掙扎著起來已經是天明時分。
子青子衿見時候差不多便推門進來伺候慕容初梳洗。一切才收拾停當,便有兩個模樣出眾穿著打扮皆不同於一般府中侍婢的女子進來請安。
“侍妾宛如,晴沫見過王爺。”
慕容初見她們這樣,心中早已明白了過來,示意子青子衿將她們扶起,笑道:“都起來吧。”
只見方才自稱是晴沫的嬌俏女子上前,嬌聲軟語笑道:“王爺才和大司馬大婚。按著皇甫家的規矩,新婚第一日本該是婢妾們伺候王爺起身的。今日是婢妾們來遲了,還請王爺恕罪。”
慕容初起身見晴沫身材嬌小,眉目卻極有情致,尤其是那雙大眼晴煞是有神,微笑道:“今日是本王起早了,不關你們的事。本王身邊的事情一向是子青子衿兩個大丫鬟在做。你們在大司馬府想必也是嬌生慣養的,也不好勞動你們。”
晴沫宛若聞言只當慕容初是怪罪她們來遲了,連忙嚇得跪倒在地:“王爺恕罪。婢妾們真不是有意來遲的。王爺要打要罰只管開口,只求王爺切莫說出‘不好勞動你們’這樣的話。婢妾們實實是當不起啊。要是被大司馬知道,婢妾們一定會被趕出司馬府的。”
慕容初見她們這樣,微微尷尬,“本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習慣生人伺候罷了。你們不要這樣,快起來吧。”
清末宛若小心覷看慕容初的神色,見他果然沒有動氣,方趕慢慢爬起身來。
皇甫容含笑走進來,笑聲朗朗道:“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宛若晴沫翩然像皇甫容行禮,“大司馬萬安。”
皇甫容淺淺一笑道:“你們也在這裡。怎麼這樣早?”
晴沫揚起頭來,笑得嬌媚如春花,“婢妾們是來伺候王爺和大司馬起身的。早餐已在前廳備好了,還請大司馬和王爺移步用膳。”
雨過天晴後的天空,有一種被浸潤過的明亮,猶如一塊上好的晶瑩白璧,偶爾有流雲以清逸的姿態浮過,叫人心神爽朗。
皇甫容陪著慕容初用過早膳便匆匆往宮裡去了。慕容初閒日無聊在子青子衿的陪同下閒閒逛著大司馬府的花園。
大司馬府雖然不及皇宮巍峨高聳,姿勢磅礴,卻也精緻奪人。有不少庭院裝飾慕容初更是欣賞不已。
慕容初淡淡靠在遊廊上愣愣出神,手中閒閒撥弄著垂落下來的吊蘭綠葉。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如陶瓷一般晶瑩,在陽光下似鍍了一層清冷冷的寒光,與深綠色的葉片映襯,有些驚豔亦驚心的意味。
晴沫領著一個相貌老實的中年男子進來,曲身嚮慕容初請安道:“王爺萬安。今日大司馬臨走前吩咐奴婢將府中的新管家帶來給王爺瞧瞧。說是以後府中上下全憑王爺做主,王爺有什麼吩咐只要告訴一聲便是了。”晴沫一轉臉對跪在身側的中年男子道:“這是嘉辰王,還不請安?”
那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
慕容初只淡淡瞥了一眼,柔聲問道:“井先生不是大司馬的管家嗎?怎麼不見他來?”
晴沫盈盈一笑道:“井先生昨日便走了。大司馬沒有告訴您嗎?”
慕容初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下去。
晚間皇甫容從宮中回來,神色很是凝重,飯桌上雖勉強陪慕容初說笑,卻也是有氣無力的樣子。慕容初本就心中煩悶,哪裡顧得了那麼多,只隨便吃了幾口便道飽了,匆匆洗漱回房去了。
皇甫容隨後跟了過來,在慕容初身邊坐下,也不說話,只看著慕容初出神。慕容初也不理他,自顧自看著手裡的一本《法華經》。
許久,慕容初被看得微微不自在,放下書,道:“我今日從晴沫那裡聽說井宗離開大司馬府了,這是怎麼回事?”
皇甫容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被勁風撲滅了的火苗,惘然的面容似在煙水繚繞之中,“他曾和我有過約定,我娶妻之日便是他離開大司馬府之時。”
慕容初隨意靠在一個菸灰紫色團花靠墊上,柔軟的面料上繡著枝葉橫逆,花朵散漫的薔薇。慕容初憶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