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打扮你倒是不怕被搶劫啊?”嵐緩緩收回目光,冷冷說道。
“我覺得這樣很帥氣啊。你不覺得嗎?我這裡路上過來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俊男美女呢?多少狂蜂浪蝶圍過來呢,弄得我真是煩也煩死了!”流韻一邊嘟一嘟嘴,扶額含笑抱怨,一邊爬上車來。
“流韻姑娘近來可好?這一身男兒裝扮倒是更顯嫵媚了。多少男兒不被比下去了呢。”慕容初瞧著流韻一身男裝煞是秀色奪人,含笑讚道。
流韻聞言哈哈大笑,拍手道:“到底是嘉辰王懂欣賞,不想我這個冰冰冷冷,十根針扎不出一個屁的老弟,一點沒有品味。不像是我的弟弟,倒像是葫蘆的弟弟。鋸了嘴的葫蘆!”
眾人見流韻說話粗鄙,再看嵐確是一副寡言少語冰冷難近的樣子,都要笑出聲來。但見嵐目光一斜,別過身去,眾人忙掩住口不敢笑出聲,深怕惹怒了嵐,被他袖中的銀絲纏住脖子。
流韻端正坐姿,瞧著慕容初笑道:“好了。不開玩笑了。這次我從都中快馬加鞭趕過來可是身負重任的。你皇兄收到你的來信叫我來勸你回去的。他叫我轉告你,世外危險,切莫任性,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慕容初斂容危坐道:“哥哥的意思我都明白。他不想我在外面受苦,容國局勢不穩,他怕我會受傷,會出什麼意外。可是我已經不是那個遇事只會找哥哥想辦法,每日只會纏著哥哥玩耍的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想被束縛,不想做一隻被關在金籠子裡的鳥雀。我要飛出容宮,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我不在乎是不是會發生意外,不在乎是不是會受傷,我只是想要和哥哥一起擔起容國的擔子,支撐起父皇留下的這片天下。”
“唉……”長久的嘆息之後,流韻搖一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塊鎏金雕雙龍搶珠的令牌遞給慕容初,雙眸將他牢牢凝住,含笑道:“到底是你哥哥瞭解你!他告訴我說,你很倔強,面上雖是和順,性子卻要強,一定不會聽他的勸乖乖回去。所以吩咐我將這塊太子令牌給你,這令牌只有皇儲才有,可以號令三軍,文武百官見令牌如見天子。他還叫我轉告你,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回去,他就給你半年時間,讓你去外面遊離,這半年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他也不會插手干預任何事,一切隨你高興。只是半年之後,你一定要回容宮去。”
慕容初雙手將令牌接過,掩在懷中,點頭道:“我知道。半年足夠了。我會盡快回去的。”
“秦州城就在前面了,你可有什麼打算?”流韻掀開簾子瞧見斑駁的城門口立著一對士兵,城中百姓入者多出者少,心中微微疑惑,“怎麼城中戒嚴了嗎?怎麼多見入的,沒見出的?”說話間車馬已行至城前,眾人紛紛下車入城,卻被把守的守衛當街攔住,“眾位可是來秦州參加州都府主辦的‘明珠會’的?”
“這位官爺,我們只是路過秦州小住幾日,並不是來參加‘明珠會’。”子衿上前含笑答道。
子青生性好奇,瞪大了眼睛打量來來往往的行人,只見來往眾人並不想傳言中所說的那樣,秦州多流寇,百姓生活困苦,多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之人,相反來往秦州的都是身著華服,呼奴喚婢的商業巨賈。子青盈盈轉頭,含笑問道:“請問守衛大哥,這些人都是衝著‘明珠會’來的嗎?”
守衛見慕容初一行個個身著華飾,談吐不凡,料定是出身不凡之人,於是耐心回答:“咱們秦州都撫季若言大人體惜百姓疾苦,一心身系天下蒼生。你們也知道近來秦州不太平,先是連著乾旱了兩年,百姓沒了收成,生活不能自持,紛紛投親戚的投親戚,外出做活的做活,秦州城中根本沒剩下幾個人,後來又遇上瘟疫,人口更加稀薄。為了生存很多人都入了匪落了寇。咱們季若言大人上個月剛剛上任,看見這樣的情況豈不憂心的?所以舉辦了‘明珠會’不僅將自家的鮫珠淚拿出來拍賣,還廣發名帖邀請各州的商業巨賈來參加。你們看見的這些人多是來參加‘明珠會’的,他們或者拿東西出來拍賣,或者是來觀看傳說中的‘鮫珠淚’的。季若言大人若是真籌得一些銀兩,秦州的百姓可就有福了。”侍衛說完,滿含豔羨眼一眼進城的眾人,搖頭道:“真是有錢便是大爺啊,你看他們一個個金奴銀婢,前呼後擁的,哪裡知道秦州百姓的辛苦?希望他們大方些,倒是可以多多捐出錢來。”
慕容初和嵐相視一眼,轉頭含笑對那守衛道:“那也算我們一份吧。我們也想為秦州的百姓做點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守衛只聞得一把清越的聲音響起,猶如夏日的銀鈴花在微風中泠泠作響。他循聲探去,只見一眾的俊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