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高高興興跑過來的樣子,再與子非帶走那一串手珠的行為聯絡在一起,我得出個很不好的結論:子非之所以不賣那東西,只是因為想把它送給自己最重要的孿生兄弟!
這種情況很不妙。
胭脂鋪子是孿生兄弟的要好好看顧,摺扇是孿生兄弟的不能隨便亂碰,我看中的那串手珠要送給最重要的孿生兄弟所以輪不到我覬覦,子非心心念唸的都是那個孿生兄弟。
我想踹那個最重要的孿生兄弟一腳。
這樣想著,我施了個總也成功不了的法訣,然而這一回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樣,一眨眼,我便成功地到達那座古寺。
眼前是一紫一白兩道身影,他們捱得不算近,然而在我眼裡也不算遠。
子非取出個什麼東西,遞與那白衣人,說了幾句話我皆聽不很清。
那人還未接,我不管不顧地大喊一聲:“等一等!”
子非與那人都像我看過來,我走上前去,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膽子也大了。我搶過子非手裡那東西,問:“你要把那串手珠給他?”
子非只是看著我,那眼神顯得有些呆。
我低頭看一眼自己手心裡的東西,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兒。
我乾笑一聲兒,把藥丸兒塞進子非手裡:“對不住了,我偶然路過腦子一熱就想也不想地搶了,其實我我很喜歡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要介意。”
子非橫我一眼,也沒說我什麼,只是將那藥丸兒再次遞給白衣人,開口時語氣有些不對勁兒:“白公子,你把這藥給他服了,這一月裡便不會有什麼事。”
被喚作白公子的人大大咧咧地收了,笑道:“多虧有你,不然青翎還不知會怎樣呢,有這樣的兄長,也是他的福氣。”
我抬頭看一眼那白衣人,果然與子非沒什麼相像,結果這並不是他的孿生兄弟,那個喚作青翎的才是?
那麼我大老遠跑過來是幹嘛,火急火燎還這麼丟人,那個孿生兄弟連面都沒露。
白衣人很快便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我呆呆地看著他走遠,推開古寺的門,再走進去。
帽子被誰取下,我頭頂上的尖耳朵被一隻手捏住,輕輕地擰了擰。
子非注視著我:“你都被我嚇暈了,還找過來做什麼?”
“我是路過……哎呦!”
子非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路過?你倒是挺有閒情逸致,說,你是不是路過。”
我被他擰得連連求饒,終於承認自己是專程來找他的。子非聽見這一句,終於和緩了臉色,他笑道:“那麼之前你怎麼提到那串兒手珠?”
我揉一揉被他捏疼的倒黴耳朵,乾脆坦白:“我不想叫你那個孿生兄弟得到那串兒手珠,你要討厭我也沒有辦法,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來找你是因為之前被嚇暈的那件事,我覺著你可能生氣了,我也不想道歉,畢竟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我是真的中意你,之後,如果你什麼時候要現原形,我會盡量剋制住自己不暈過去。”
“你真是……”
他敲一下我的腦袋,語氣裡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意思。
我繼續道:“我怕蛇是因著小時候被蛇咬過,且那蛇毒現在還殘留在身上,使得我總是帶著兩隻獸耳。雖然你是蛇族的,但我不怕你,即便你之後永遠都是蛇形,我也想在你身邊陪著。”
“真的?”
“這是肺腑之言!”
“哪怕我就是當年咬你的那條蛇,你也要陪著我?”
“對,哪怕你是……”我頓了頓,訝異道,“你是那條蛇?”
他湊近我,氣息也近了,呼吸可聞。子非衝我展開笑顏:“就是我,害得你三百餘年都是這麼一副人不人妖不妖的倒黴樣子,是我害得你餘毒未清實力不濟,且落下怕蛇的毛病。你不怨我?”
怎麼可能不怨,雖然當年他咬我是因為我先招惹他,不過我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怨恨。
然而我想起子非之前給我吃藥丸兒的模樣,想起他仔仔細細幫我塗藥的模樣,我怎麼都說不出那一個怨字。
“當年本就是我先招惹的你,那一日醉酒後我夢見我爹,他告訴我一些玄之又玄關於因果輪迴的道理。我聽不很懂,但我明白是我先做錯了事,於是受了罰,你咬了我之後,也並沒有甩手不管,過了這麼多年,你不還是試圖幫我,做我夫子是這樣,給我那顆苦藥丸兒也是這樣。”
子非難得紅了面頰:“其實我幫你只是忽然想起那樁事覺著良心過不去,之後我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