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剛他看見了女人哭天喊地的來找她男人,施朗的一顆心就跟著顫了顫,他想到了艾冬夏。
都是有情人,施朗也少了一些牴觸,也許人類也不是壞的,也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施朗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疑惑,怎麼從艾冬夏那裡回來,自己就變的優柔寡斷,心也軟了呢?
那個人……那個馴獸師,施朗摩擦了下手裡的銀鈴鐺鏈子,這個時刻提醒著他,之前的日子並不是他在做夢,而是的的確確存在過。
“人類的俘虜們,告訴我為什麼要欺騙我的子民?”施朗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腳下的一群人。
忽然他們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一個不怕死的出頭鳥說“還……還不是你們搶我們的地,殺我們的人!”
搶地……殺人……
“你們也沒少殺我們的子民。”
“你們……比我們厲害,我們害怕啊!只能打壓,現在落在你們手裡,我們不怕死!”
“對!不怕死!我們是為了國家!”
呼應聲此起彼伏,施朗一甩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的子民,我計程車兵是怎麼想的?”施朗繼續說“他們不想再被你們栓上鐵鏈騎在身下,他們不想跟你們打,你們的陷阱出神入化,我們有利爪,可是卻沒法插翅飛出來。”
“我們沒想要跟你們搶地,打仗,是你們欺人太甚。”
“……”人類俘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們一直認為強大如獅族,一定不滿足自己的土地大小,所以要在他們開戰之前先發制人,卻沒想到,自己把他們放在了首要敵人的位置,他們卻從沒想過逾越界限半步。不是不敢,而是根本沒想過。
從這一點上,人類就輸了。
“先關起來,明天再說。”施朗下了命令,就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住處。這裡明明已經很久沒住過,久到足夠這位獅族最高領導人愛上一個人類。施朗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屋子,坐在了他那張大扶手椅上,看著鈴鐺出神。
同樣出神的,還有不知道多遠距離之外的艾冬夏。
他回到病房,看見空空的床鋪上只有施朗的一身病號服,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摸了過去,衣服還有點溫熱,艾冬夏攥著袖口的手在顫抖,心裡……卻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不見了……那就是恢復了?
可是……人不見了。
為什麼恢復了卻要離開?
為什麼……
艾冬夏一雙手順著衣服摸了一遍,在袖口摸到了一顆鈴鐺,他認得,那是施朗手腕上幾顆鈴鐺中的一顆,還是他親手給他帶上的。
怎麼會掉在這?
艾冬夏腦子裡全是問題,他跌跌撞撞的跑去找了艾春秋。
他問“你看見施朗了嗎?”
他反問“施朗是誰?”
“……”
“春秋,我不是跟他一起溺水被送進醫院的麼!”
“你是溺水沒錯,可是不是你自己在表演的時候出的事兒嗎?”
“不對……還有施朗……還有他!”艾冬夏跑出了醫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證明,施朗的確存在過。
可是……穿著病號服站在大道上,冬天的寒風呼嘯著刮過,刺痛了艾冬夏的身,更是像施朗的那把明晃晃的刀,深深地劃開了他的心。
他苦笑著對自己說“我該問誰呢……”
他沿著馬路走,撥出的白氣擋住了視線,他懷念那個火爐一樣的獅子。艾冬夏抖著手摸到口袋裡的手機,撥給了木凌。
“你好,我是木凌。”
艾冬夏等了很久才開口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施朗的人。”
“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艾冬夏扣了電話,嚥下一口口水,誰來告訴他,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那個當初對我說“施朗是個有意思的人。”的木凌哪去了?這都是自己在白日做夢嗎?
艾冬夏不信邪的又打給了艾清晨,接電話的確另有其人。
艾冬夏知道這個人大概就是那位法國朋友,清晨哥大概會記得吧,不然是因為什麼放棄我的呢?艾冬夏忽然心裡有了點底,可是親耳聽到艾清晨說是因為喜歡了那個法國男孩才跟他回去,並且早就放下了對自己的感情,艾冬夏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施朗,真的從沒存在過?
艾春秋從醫院跑出來,追了他幾條街才在路邊臺階上看見他,艾冬夏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