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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鈞,突然發現聽到這句話的季鈞正若有所思地看這邊,然後慢慢把夜明珠含回嘴裡,悄無聲息地倒下——

他他他,他居然裝死!

季騰那個怒啊,不知哪來的力氣,掀開面前的家丁,衝到靈床前一把抱住季鈞的頭,大聲哭喪:「哥啊,你不要嚇我啊,你不要害我啊!」一面拼命搖晃他。

季鈞卻真跟死人一樣,動也不動,連季騰都開始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不對,鉤星確實還落在窗邊,刑修肯定已經復活了。

家丁們此時一個個撲上來拉季騰,季騰拼了命死死抱住季鈞的頭,兩人一起被拉到了地下,季騰靈機一動,想起總司刑曾說,刑修元魂入人體,身體反應就跟普通人沒兩樣,忙用一隻手捂緊了季鈞的口鼻,另一隻手伸到他胳肢窩下,用力撓了幾下。

季鈞噗地一聲咳起來,全場皆驚,在他一聲猛似一聲的咳嗽中,先是老管家喜極而泣:「老爺沒死!他沒死~」

接著是全體家眷和家丁迴音一樣地大喊:「老爺沒死!」

然後是咳嗽聲不斷——

最後是季騰一聲大喊:「他又要死了!」季騰撲上去,拼命幫季鈞理順氣息,因為剛才那一下撓癢,又加上捂住了他的口鼻,季鈞一下子被口中的夜明珠嗆住,咳個不停。

緊急中,季鈞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近距離中,季騰看見他的手發著微光,立刻,那夜明珠到了他的手中,咳嗽也停止了。

季鈞抬起頭來,和季騰近距離對視了一眼。

季騰早已經忘了這個身體裡的是刑修。

他只知道眼前的毫無疑問是哥哥,粗獷的臉,熟悉的五官,下頷上的傷口,鮮活地出現在眼前——本來已經永遠閉上的眼睛,如今不但睜開,而且正仔細看著自己。

季騰喜極,伸手去摸他的臉,觸感溫暖,帶著些許粗糙,季騰又去摸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從手心中傳過來,果然活過來了,果然活過來了!

季騰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

後來到底是怎麼樣,季騰記不得了。

只記得雙臂之中的溫暖,呼吸的起伏,和有點遲疑地落在肩膀上的一隻手。

後來,季騰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身邊似乎有個聲音,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圍繞不去,他想看一看,卻怎麼也睜不開雙眼。

夢魘嗎?

正在迷迷糊糊地想,臉上突然吃痛,眼睛啪啦一聲就睜開了!

落入眼簾的先是素色紗帳,紅木床框,揉揉眼,發現這床鋪臺幾,紗帳地燈,都是記憶中的模樣,分毫不差。而窗外陽光明媚,午後的慵懶陽光和著園中花香落入房中,一切都美好而熟悉。

如果不是床鋪上停著鉤星,季騰幾乎以為自己在陰陽道一場只是夢境罷了。

鉤星跳到他肩頭:「你還睡?快點起來,君上萬一有麻煩怎麼辦?」

「能有什麼麻煩啊?」季騰摸著頭,還覺得有些暈。

「怎麼不麻煩,你哥妻妾幾個——」鉤星剛說到這裡,季騰像被針刺了一般跳了起來,直衝著門口去了。

身體還在疼痛,但明顯比之前減輕許多,連步伐都流暢起來,季騰顧不得家丁們的指指點點,直衝到正堂裡面。

老管家效率極高,已經指揮家丁們把一切喪葬事物都搬出去燒了,省得晦氣。

季騰一腳跨進正堂,就看見管家正在嘮叨,剛剛聽見一句:「老爺,不是我說,這次的事情就提了個醒,您還是趕快留個後吧,夫人——」

季騰只覺得眼前一黑,忙大喊:「不成!」

在場的人視線立刻齊刷刷掃過來,眼神大略透露著「關你什麼事」以及「這小子居心叵測」之類的意思,季騰腦瓜子急轉,好容易想了個理由:「大哥剛緩口氣,還是休養幾天比較好,留後的事情,不用急於一時,不用急於一時。」

季鈞正妻李氏素來牙尖嘴利口舌毒,聞言笑道;「喲,怎麼不急啊,這家大業大的;再說了,多幾個小子千金的,說不準,還能過繼給二叔您啊。您看,您不是已經——」

這句話直刺季騰心口,他一口氣堵在胸前,就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裡一陣酸似一陣,想著自己是何苦來哉,復活到人間,又是這麼個廢人。

不不不,不要這麼想,總之,回返人間,一定還有很多好事會發生的。季騰安慰自己,而且,大哥還沒有真正復活,自己一定要把陰陽道的事情處理了,其他的再說。

李氏又說:「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