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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沈玉流混在人群中,看他們做什麼,自己也跟著做。

“你昨天和我弟弟聊了很久?”身高兩米左右的壯漢一邊說,一邊雙手各抓一塊礦石丟進邊上的電動推車。

沈玉流昨晚就注意過他:“我姓好。”

“……我姓愛。”

沈玉流知道對方對他過度簡潔的自我介紹感到不滿,嘆了口氣道:“我叫好姐弟。”

“我叫愛風雪。”他的口氣明顯緩和下來,眼神還帶著些同情,這樣的名字的確很難說出口。他見沈玉流看自己的眼神古怪,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我以為你會叫愛國富、愛國榮之類的。”

“我的名字是媽媽取的,弟弟的名字是爸爸取的。”

“明白。浪漫少女和熱血少年。”

愛風雪沒明白他的調侃,淡然地說:“你動作這麼慢,會被警告的。”

他話音剛落,紅色鐳射就斜插過來。沈玉流丟開礦石,敏捷地跳了開去。

三角形的飛行器挪到他上方,似乎在表達不滿。

沈玉流急忙賠笑,恭敬地將礦石撿起,放進車時在,撿起,放進車裡,速度比剛才快了三倍。

飛行器逗留了會兒,見他改過態度良好,才慢慢挪到其他地方轉悠。

沈主流抬頭,發現愛風雪看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熱切,但很快又隱藏了起來。其後,兩人沒有再交談。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

沈玉流剛開始幾日被高強度的勞作折磨得死去活來,連咀嚼的力氣都沒有。過了五六日,身體從疲倦和痠痛的漩渦中掙扎出來,終於跟上其他人的節奏,也不用提心吊膽地看著空中的情況,以免一道鐳射射過來。十幾天過去,他掌握了飛行器的要求底線,應付工作遊刃有餘,開始有時間和機會觀察四周的情況。

與此同時,他發現這樣做的人不止他一個。好幾次,他的視線與愛風雪相對,彼此心照不宣,又若無其事地分開,誰都沒有捅破這張紙。

他們都在等 ,等對方先開口,以便後發制人。

沈玉流很沉得住氣。騙子的專業素養剋制了他盲目衝動的感性,儘管愛國強貌似天真,愛風雪貌似忠厚,他也沒打算主動伸出橄欖枝。

愛風雪顯然也是個善於等待的好手,然而,愛國強的身體無法配合。

從愛國強越來越大的呻吟聲以及食物越吃越少的狀況,沈玉流猜測,再不接受治療,他可能拖不過這個月。為此,愛風雪與每日送食的人起了爭執。他想要更多的藥物,卻遭到拒絕。對礦場來說,愛國強的存在根本是多餘的,如果能早點死,還能少佔一個床位。

對方立冷硬的態度將愛風雪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鋌而走險,提前實施計劃。

沈玉流看出他的焦躁,故意為他創造了一個機會——半夜上廁所。礦工累了一天,很少有起夜的習慣。他上完廁所出來,果然看到愛風雪高大的身軀擋在風口。

他聳肩:“不用排除,裡面有很多空位。”

“我來找你的,我們進去談。”

……

沈玉流捂著鼻子蹲在茅坑邊:“真該讓那些喜歡長篇大論說廢話的人來這裡開會。”

“你想離開?”沈玉流的預料很正確,愛風雪果然沒有浪費時間客套,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沈玉流不答反問:“你呢?”

“我準備了半年。”愛風雪看出他的疑惑,補充道,“我弟弟是半年前受的傷。”

“如果你弟弟沒有受傷,你會無怨無悔地待下去?”

“我們無處可去。”

沈玉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是有家歸不得。”

愛風雪疑惑地看著他。

沈玉流沒打算解釋,“無論如何,我們的目標一致。先離開這裡,再想未來。說說你這半年的觀察所得吧。”

愛風雪來之前已經整理過思緒,被深夜的冷,茅坑的臭一刺激,便滔滔不絕地流瀉出來:“他們有四撥人。一撥專門負責我們的生活日常,準備飯菜,打掃房間。他們每天在固定的時間出現,上午抵達的時間是十點半到十一點,十二點離開。下午抵達的時間是四點左右,離開是五點。”

沈玉流道:“鐘點工。”

愛風雪道:“一撥採買人口,出現的時間並不固定,一年差不多三四次。”

“有什麼特別的嗎?”

“特別?”

“頭飾的人是否對礦工……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