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也不敢鬆懈。他無法想象,倘若車子真的衝出公路掉下山崖,他們能夠倖存獲救的機率有多大。
“呲啦——”輪胎與路面劇烈摩擦冒出白煙,發出刺耳的悲鳴聲。
車子在最後關頭險險停住了,停在距撞上圍欄不到十厘米的轉彎處,向謐能清晰的看到懸崖下面一片茂密的樹林,從這裡再到下面,足有十幾層樓的高度。
還好最後停住了,向謐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目前面臨的困境。他沒來這裡,若貿然開車,不但回不去還會迷路,思索片刻,他決定先下車順著公路去找人幫忙,然後打個急救電話,把病得神志不清的司機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左手提起旅行包,右手去拉門把手。
拉第一下,沒拉開,向謐心下疑惑,又接著拉了幾下,車門關的嚴嚴實實紋絲不動,無論如何也拉不開。
另一側的門依舊如此。
四扇門一一拉過,沒有一個能拉開。
向謐鎮定的掃視車內,看過一圈,最後目光停在駕駛室,猛然想起來剛才只顧要下車,根本不記得需要開鎖這回事了。他雖然有駕駛證,平素卻是不開車的,出入乘坐的是地鐵或公交,一時忘記了很正常,這就難怪剛才拉門的時候門關得死死的拉不開了。
向謐方要行動,躺在副駕駛座上的司機突然坐了起來,他慢悠悠的,身子搖搖晃晃的一點一點挪到了駕駛室,坐好以後歪下了頭,沒有動作了。
司機怪異的舉止引起了向謐的警惕,他謹慎地退到了離司機最遠的位置,身體緊貼車門,眼睛一眨不眨關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換成以往,他不會考慮猶豫太多,但是,經過早晨的事,他雖沒成為驚弓之鳥,心中已然提起了十分警覺。
司機動作遲緩的抬起右手,輕輕地扶住方向盤。
向謐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隻手,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手的表面呈深褐色,枯瘦如雞爪,手背筋脈突出,面板像橘子皮般皺皺巴巴的,仔細看,上面還佈滿了細小的深綠色斑點。
這隻手不對,完全不像司機的手!剛上車司機遞過來口香糖時向謐看的分明,對方的手明明很白而且肉厚,脂肪多的幾乎都看不見血管,更是連道疤痕都沒有,怎麼可能突然間變得與之前大相徑庭?
除非這隻手的主人,不是原來那個司機!
向謐的心跳得快了些。
異變突生!
安靜背對著向謐的司機猛地踩下了油門,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車子像瘋了一樣衝出圍欄,接著從空中墜落,翻滾著掉了下去。
車子下墜期間,向謐的頭,四肢和身體不斷地撞上冰冷堅硬的鐵皮,自身性命危在旦夕,他暫時忽略了身體上的疼痛,來不及系安全帶,本能讓他緊緊抱住了身前的座位,藉此穩固自己的身體。如果在車子落地前被甩了出去,可就真的死定了。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几秒鐘。
車子落向地面的時候,向謐的頭狠狠撞上了車頂,痛得他眼前一黑,他努力睜著眼睛想保持清醒,眼前看到的東西卻慢慢模糊了。
堅持了一小會兒,他終是閉上眼睛,失去了知覺。
……
等他再次睜開眼,天已經有些暗了。
陽光從頭頂濃密繁茂的綠色葉片及細長的枝椏間傾瀉而下,灑在他的周身,形成一片斑斑駁駁的影子。
“噼啪”的聲音在耳邊乍起,向謐左右看了看,發現身前半米遠燃了一堆燒得旺盛的篝火。
向謐慢慢坐起來,手掌觸及地面,抓到一把乾草幹樹葉,這些草和樹葉鋪了厚厚一層,而且並不是隨處散落著的,只在他躺著的地方有。一陣小風吹過,向謐往火堆前湊了湊,在火上歡快跳動的橙紅色火光多少給他疲憊的身心帶來了一點暖意。
藉著這裡唯一的亮光,向謐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裡一眼望去,四周全部都是高大繁茂的樹木,每一棵樹至少都有七八米高。冬天北方的樹木大多掉光了葉子,像禿鷲的腦袋,光禿禿的很是難看,可是這些樹卻沒受到季節的影響,依舊枝繁葉茂,生機盎然。
樹木邊上生長著一些綠色的矮小灌木,這些樹和灌木好像並沒有經過人工的規劃和種植,它們的排列雜而無序,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野生的。最重要的一點,他是從盤山公路上出車禍掉下來的,這種公路修建的地方一般都會遠離城市,山下即使不是毫無人煙,也很少能看到其他人,更別說是找到能休息的村落了。
山上太大,向謐沒在自己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