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幾步就跌出天台外!
他手中小斧頭飛脫出手,被季逸鵬撿個正著,後者撲上來便用斧頭架住他。
“嘲——!”方才忙著掀翻一隻爬上來的喪屍、沒注意到這邊的季逸林憤怒地悶吼起來。
“不要過來!”季逸鵬嘶吼著,向他老哥示意自己架在隨便脖子上的斧頭。
他面容扭曲,哈哈大笑著,“我早就沒救了!全完了!誰都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哈哈哈!”
隨便低頭看見緊緊環在自己胸前的季逸鵬的手臂,上面竟然浸染了好大一塊血跡,傷口血肉凝結成塊,應該在昨夜之前就已被咬!
難怪他一直如此絕望求死……
隨便震驚之下,眨眼就被對方推拉到屋頂邊緣,下面撲跳抓撓的喪屍近在咫尺,只得彎著腰雙腳竭力站穩,抵死掙扎。然而季逸鵬一心拖他陪葬,又怎會讓他輕易掙開。
季逸鵬突然止了笑,面容扭曲地看著幾步外緊張悶吼的季逸林,顫抖著聲道,“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希望你沒有存在過,我恨死你了,哥哥……你們全都去死吧!哈哈哈!”
他猛然狂笑一聲,丟了斧頭拽著隨便就往下面撲去!
隨便只覺天地一時混亂,腳下一空,下跌之前一剎那隻看見季逸林赤紅著雙眼撲上來,恍惚間出現幻覺,竟似看見五年前的對方,持著掠影劍,一臉的驚惶絕望,張嘴似無聲高叫著他的名字。
心中驀然刺痛!他雙臂四下揮舞著掙扎,在墜入喪屍群之前,右手單手扣住了天台邊緣!
季逸鵬死死地抱著他的腰掛在他背上,一隻手承擔兩個男人的重量,隨便五指的指甲剎那間崩出血來,他右臂上青筋誇張地暴起,緊咬著牙,連唇角也溢位一絲血跡,驀地發出一聲嘶啞的狂吼,竟硬生生地將自己和季逸鵬拉上去少許!
艱難顫抖著的左手同樣扣上天台邊緣的一剎那,被趕到的季逸林抓住了雙手手臂。
他跟季逸鵬倆人掛在半空中。上面是跪趴在天台上緊緊抓住他的季逸林,下面是已經七手八爪抓住了季逸鵬的腿腳的喪屍們,雙方彷彿拉鋸一般來回撕扯著。季逸鵬神態癲狂,一邊蹬腿掙扎著一邊緊抱著隨便不放,要拖他一起喂屍。
季逸林悶吼著拽著他往上拉扯,然而隨便只覺得腰上劇痛,他掙扎蹬打踢動,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季逸鵬的雙手幾乎掐進了他的皮肉裡。
眼看著更多的喪屍抓著季逸鵬的腿腳企圖往上爬,季逸林眼中的赤紅加劇,突然高吼了一聲,“嘲——!”
咆哮聲震顫耳膜,隨便眼前一花,手臂和腰上疼痛陡然加劇,竟然連帶著季逸鵬以及下面吊著的兩隻喪屍一起,被季逸林拖動往上移動了半米!
那是四個人的重量!
他的視線終於超過了天台,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天台上,終於能看得見季逸林雙目赤紅如血的臉,對方的額頭暴起粗長的青筋,獠牙深深地陷入下唇,滿口黑血。
隨便心臟一陣尖銳的緊縮疼痛,啊啊狂吼著,腳下掙扎蹬踢。
然而季逸鵬抵死抱住他不放手,更多的喪屍在下面抓住了那兩隻抓住季逸鵬的喪屍,一齊將他們向下拉扯,眼看著隨便的身體又要往下沉,突然一個小小的黑影從一邊躥了出去!
季逸鵬只覺得頭頂突然傳來劇痛,雙眼一黑!
“唧!唧——!”跳上他腦袋死命咬他頭髮、用小蹄子胡亂踩他眼睛鼻子的么雞尖叫。
雙眼驟痛不能視物,季逸鵬慌亂地甩著頭,手下一鬆!隨便趁機曲腳一蹬掙脫開來,被季逸林一把拽入懷中!
他二人重重倒入天台,季逸鵬則是慘叫著繼續向下面栽去,這次換他單手攀住了天台邊緣。
么雞驕傲地踩著他腦袋跳了回來,一溜小跑到隨便腳邊炫耀地唧唧尖叫。
隨便掙開季逸林懷抱,狼狽地爬起身去看季逸鵬,後者身子掛在半空中,被下面的喪屍抓住不放,手指不支地一點一點鬆開,他咬牙竭力支撐著,看見隨便靠近,眼中的恨意加深,卻掙扎著向隨便伸出了另一隻手,不知是想要拉隨便下去還是想讓隨便拉自己上去。
救他麼?已經到了如今這種境地,他被咬了,剛剛還想殺死自己。
不救他麼?可他是林林唯一的親人。
隨便略一猶豫,身邊人影一晃,卻是季逸林再次趴了過來,彎腰向季逸鵬伸出手去。
他抓住了季逸鵬向隨便抓撓的那隻手的手腕,又接著扣住季逸鵬摳在天台邊沿的另一隻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