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令人徹骨發寒的肅殺之氣,黑長的發在風中飄散,暗色的長袍背風而鼓,猙獰的面色隱在黑暗裡,只能看清他額中有一枚凸起的幽綠色的眼睛,閃著詭譎的光芒。彷彿自永恆的黑暗中而來的鬼魄。
那人微歪著頭,額中那隻詭譎的眼睛目光掠過爆頭,掃向徐月見,接著發出一聲陰森的笑。
“終於找到你了。”他道,聲音低沉暗啞中帶著不合他周身寒意的溫軟。
爆頭突然想到了穀梁米的通訊中提到的,額中有第三隻眼的黑髮男人!
是魔人首領!
那人接著身影一閃。
爆頭瞪大了眼睛,因為看到對方只一閃便到了他們身前,接著眼見腦漿血漿崩裂,徐月見竟被他一掌便抓爆了頭顱!
但徐月見沒頭的的身體往後一退,長著黑長指甲的手順勢扣住了他的手臂,在他驚訝之下,另一爪直逼他胸口而去!
來人腳下一點急急退出倆步,一挑眉,低笑了起來,“哦?你竟然消化了力量……”他看著徐月見的頭顱吱吱地重新生長起來,看著她滿臉的血管與暴起的青筋,嘴角牽了一牽,冷笑道,“不過你快承受不住了吧?”
“你是誰!”徐月見面目猙獰地尖叫質問。
“我?”來人冷笑道,“我是……”
他額中詭譎的眼珠突然移了一移,停下話頭嗤笑了一聲,“原來還有沒清乾淨的雜魚。”
正趁他們沒注意、掙扎著爬到門邊的爆頭身子一頓,心裡暗叫了聲草你M,果不其然下一瞬劇痛襲身,感覺整個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抓了起來,陡然一陣昏眩,身下一空!竟然已經被那力量丟擲了窗外!
耳畔風聲呼呼,他從自己也不知道幾樓上墜下,腦中一片空白。到這裡後的短短時間內他太多次地瀕臨死亡,到這時極度的麻木疲憊,完全緩不過神,估計自己混混沌沌中也就死了。
“碰!”
預料中的墜地的痛楚,卻似乎沒“那麼”痛。因為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緩衝了一下,接著那東西被墊在了身下。
爆頭頭昏腦脹,咳著血掙扎著睜開眼,正跟驚愕的隨便打了個對眼!
“咳……咳!”爆頭愕然,呆呆地看著隨便,季逸林就站在隨便旁邊,後頭是大張著嘴的胖子和猴子。
他就掉在了大樓門口的草坪上,跟正好跑到樓下的眾人碰上了。
但……所有人目光震驚加詭異地盯著他下面做什麼?
尤其是隨便,臉都快變形了。
墊在身體下面軟軟的……
他艱難地轉動著麻木的頸骨,顫抖著右臂撐起身體,往下看去——
倆隻手臂交疊著壓在背後、兩條腿扭曲地彎曲著的五號,腦袋倒折在肋骨凹陷的胸口,默默無聲地看著他。
“我靠!!”爆頭平生第一次如此淒厲地慘叫起來,連滾帶爬地退開半米距離。
“林林!”隨便聲音都顫了,撲上去抱扶起五號,臉都嚇白了,手抖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好。
季逸林咕嚕咕嚕們悶吼著圍著他們打轉。胖子和猴子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呆在那裡。
爆頭看不下去地爬回去抖著右手把人家腦袋扶回去拼正了,平生第一次如此真摯地說,“咳……對不起。”
五號沒理他,光看著隨便溫和地安撫,聲音中帶著嘶嘶的彷彿氣管漏氣的聲音,“我沒事,別擔心……”回頭囑咐爆頭,“手。”
爆頭又把他倆隻手臂扳回來,咔嚓咔嚓認真拼好,突然一愣——老子TM幹嘛這麼聽話?!
他這邊震驚兼自我懷疑,那邊五號已經淡定地自己把腳拼了回去,無視他,扶著隨便站起來,搖晃著走了幾步,每一步都聽見自己身體發出嘎吱嘎吱彷彿快要散架的聲響。
這身體真不能再用下去了。他暗歎。
隨便見他似乎沒事,終於鬆了口氣,面上表情還是驚愕和扭曲沒緩過來,回頭問爆頭,“你還好吧?你怎麼從上面掉下來?發生什麼事?”
爆頭咳著血,搖晃著站起來,示意上面,“咳,似乎是穀梁說過的魔人首領的人,攻擊那個屍化的孕婦……”
眾人隨著他目光看上去,都是一驚。
因為數樓之上那個破碎的窗臺上,也正好有人探出身體往下望過來,正是那首領。
對方額上綠色的光芒詭譎地閃了一閃,看著他們,似乎在審視著什麼,接著突然發出狂喜的笑聲,高喝了一句什麼。
徐月見似乎撲了出來,那人重新與她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