諂媚沒皮沒臉沒脾氣,冷哼了一聲表示老子知道了,也不去接他伸過來的手。“你們倆羅嗦完了沒?羅嗦完了就走!”轉身拎槍就去尋找上到樓頂的途徑。
五號的手僵在那裡,神情微微一怔,但馬上又恢復平靜,抿了抿唇,持劍跟了上去。
什麼態度!魏一心裡罵了句。有些為中區這位“精英”抱不平,但大多是對爆頭的憤恨——雖然命是被對方救的,但他無論如何也對這個性情行為都惡劣無比的痞子十分厭惡。
他回頭看了眼樓下的方向,他的兄弟已經永遠地躺在下面了。末日絕境,自顧不暇,連為對方收屍都不能,內心隱隱一陣悵然。
倖存者能有多少?別說普通人類,甚至是作為除魔師的他們,真的有機會存活下去麼?
……
窗戶緊閉,空氣裡漂浮著新裝修的油漆木櫃味,和淡淡的血腥腐爛味。
幾個人或坐或蹲或躺,房間裡一片寂靜。
突然坐在椅上的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孩子站了起來,捂著嘴踉蹌往門的方向走了幾步,“嘔……”
旁邊一個扎馬尾、個子矮小的女生連忙神色緊張地站了起來,去扶她,“你怎麼了?又不舒服?我陪你出去吐。”
屋內其他人都回頭看著她們,靠門邊的一個胖胖的男生站起來,幫她們把門拉開了。
除了那個扎馬尾的女生,大家的神情都對她不是特別關心。尤其是抱臂站在桌邊的一個面容冷俊的男生,明顯地露出一臉的不耐煩,皺了眉看著她們佝僂的背影。
艱難嘔吐的聲音迴盪在外面空蕩蕩的走廊裡,顯得很刺耳,與窗外樓下喪屍的嘶吼相交疊,眾人的身體都有些微顫。
等那倆個女生好不容易走回來,面容冷俊的男生語氣不善地道,“下次動靜小點!給外面那些怪物聽到怎麼辦?!”
長髮披肩的女孩子抬眼看他,原本就差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幾聲,咬死了唇,眼睛裡含了一汪淚,不知道是先前吐出來的還是被他的話激的。
“她不舒服還不是因為你!”扎馬尾女生皺眉抱不平道。
“早叫她打了!拖到現在!要不是因為她,我他媽能被困在這鬼地方嗎!真是個災星!賤貨!”那男生反而面露怒色,更高了聲喝道。
“你再說一句?!”扎馬尾的女生毫不示弱地頂回去,“你才是個無恥的賤貨!她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你還講得出這種話!你要不要臉!你是不是男人?!”
“你說什麼?!”那男生面色冰寒地一瞪眼,身子一挺,看似要過來揍她。扎馬尾的女生見勢轉身抓起靠牆的一根拖把,一臉憤恨,一副你來啊你來老孃跟你拼命的架勢。
“你,你們別打架,外面的怪物會聽見!”守著門口的胖子小心翼翼插了一句解圍。
雙方依舊對瞪著。窗外不斷傳來隱約嘶吼。那男生冷哼了一聲,一臉不耐煩地坐了回去。
扎馬尾的女生反白了他一眼,也扶著臉色慘然的另個女生坐下,輕拍著她的背,軟下聲音道,“喝點水吧。”
“你昨天不是報警了麼?”那個男生咬牙坐了一會兒,突然又提了聲找茬道,“怎麼現在還沒到?你先前居然還開啟窗戶胡說八道說遠處有活人在!結果大傢什麼都沒看到!警察其實永遠也到不了吧?!你根本就沒跟他們說清楚吧!要不然我們早被救出去了!”
“你瞎嚷嚷什麼啊?”扎馬尾的女生端著水杯回頭白他一眼,“我剛才的確看見有人!再說這個時候警察也自顧不暇好吧?你不是有個騷包PHONE麼?有本事你現在打過去催他們啊?!看他們理不理你啊!”
手機的訊號早在扎馬尾的女生打出最後一個求救電話、雜音下艱難溝通了沒幾十秒之後就斷了,網路也連線不上。那男生被堵得臉一陣青白,一拍桌子又要站起來,被他旁邊一個同伴勸住,“鵬哥,別跟她計較了,現在外面這麼亂……”
“你們都少說倆句吧,現在應該想怎麼出去!”一直坐在房間角落裡默默不言的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生也發聲道。
此話一出,房間裡又安靜了。眾人面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夾雜著絕望的愁苦。
外頭異樣的吼叫聲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又被心跳的突突聲所掩蓋。
……
尋到雜物室的鐵架梯子上到樓頂,陽光明明燦爛,樓頂卻陰風呼呼。往下望去,校園裡一片喪屍的汪洋大海。蔥蔥綠綠的樹木草坪上,隱約都夾雜著烏黑的血塊與屍塊。到處是撲咬和啃噬。展目望去,遠處的工廠廠房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