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打了個呵欠,“我看是你睡迷糊了……”說完翻身繼續睡了。
夏母還想再聽一聽,可是卻敵不過洶湧的睡意,眼睛緩緩闔上,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老兩口起床,發現客廳的茶几上壓了一個紙條。
“爸媽,我去同學家待幾天,不用擔心。”
平時這個點兒兒子還在睡覺呢,怎麼今天一大早上一聲不響的就出門了?
夏母不相信地推開了夏小天的臥室,卻看見被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頭,看起來就好像昨晚根本沒有被開啟過一樣。
……
夏小天出了門才發現,他身上除了一點零錢和一支筆,什麼都沒帶。
找了個電話亭給張森霖打過去電話問了詳細地址,然後跑到火車站買了張火車票,等到終於坐到了北上的火車硬座上後,他渾身上下就只剩下幾塊錢了。
渾渾噩噩地不知道坐了多久,坐在對面的一對小情侶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突然吵嚷了起來,女孩已經被氣得滿臉通紅,男孩卻仍然嬉皮笑臉。
“我上輩子一定幹了很多壞事兒,所以這輩子才攤上你。”
“你以為你這輩子就有多好啊?下輩子指定還得攤上我!”
“哼,等我死了一定喝幾大碗孟婆湯,到下輩子早就忘了你是誰了。”
“我不喝啊,我記得你就行!”
“你想得美,人死後想要再投胎都得喝孟婆湯!”
“那我就不投了唄,我就做只鬼,生生世世跟著你!”
女孩撲哧一下氣樂了,“大無賴!”
……
一張面巾紙突然伸到了眼前,夏小天疑惑地順著那隻手抬起頭看過去。
坐在身邊的一位阿姨年紀的女人心疼地看著他,“擦擦吧。”
“……”
女人看見他愣愣地樣子,嘆了口氣,把紙塞到了他的手裡,“出什麼大事了,都哭成這樣,唉……”
夏小天眨眨眼,終於感覺到臉上有點溼,拿起紙隨意抹了抹,扯出了一個笑容,“謝謝大姐!”
下了火車,他正要想辦法去張森霖他們家的那個小縣城,沒想到出了火車站卻看見張森霖就站在門口等他,看見他後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就快步地迎了上來。
“夏夏,你真的來啦,我還以為電話裡你肯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呢。”
夏小天從見到張森霖的一瞬間起,目光就再沒從他的臉上移開過,眼眶裡控制不住地溼潤了起來,“那你還跑這麼遠來接我。”
張森霖自然地用手臂攬住他的肩膀,護著他走出擁擠的人群。
“我接了電話後就躺在床上睡不著,然後就來了。”
“……”
張森霖沒有帶夏小天回家,而是帶他在市裡找了個賓館。
“我家就是個小農村,又髒又亂,你吃不了那個苦。”
張森霖一邊在房間裡忙來忙去一邊平靜地解釋著,夏小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得進去,只是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張森霖終於忙完走了過來坐到了夏小天的旁邊,手裡多了一把熱乎乎的溼毛巾,伸手輕輕地給夏小天擦臉,毛巾捂在一雙微腫的眼皮上,眼睛裡是掩飾不住地心疼,“現在告訴我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小天緊緊地握起拳頭,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晰些,啞著嗓子開口道,“你說,你媽,給你招了,魂?”
張森霖沒想到他會說這件事情,拿著毛巾的手動作頓了一下,“恩。”
夏小天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為,為什麼……”
“……”張森霖終於停下了動作,深深地看了夏小天一會兒,然後收回手低下了頭,“以前的我在一些方面其實有缺陷,你也發現了吧?”
“……”
張森霖沒有抬起頭,半晌後,聲音陸陸續續地從他低著的頭下傳了出來,“筆仙,算的好像不準,這次放假我還是沒有把女朋友帶回家。我和趙谷依沒有在一起,她說,她說我太悶,太木訥,她還說,真不知道夏小天是怎麼忍得住和我這塊木頭做朋友的……她當時是開玩笑著說的,我知道她其實沒有惡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最重要的,那段時間夏小天對他的態度突然間變得總是不冷不熱,他實在受不了。
後一句話張森霖留在了心裡沒有說出來,他無意識地搓了搓手裡的毛巾,“大師說,招一縷外魂融進我自己的魂魄裡,我就可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