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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多遠。從他們眼裡的恨意,怕是逮到這個孩子,就是碎屍萬段的下場。

跑到廢宅前,孩子停下,用力喘息著。怕是覺得已經無路可退,只能硬拼了。

那些人大聲的笑著,怕是以為米已成炊,他必死無疑。

“咳咳……咳咳……”

大雨滑進孩子的喉嚨,他用力咳著。那些蒙面男子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刀劍無情。

“妖孽,看你還怎麼逃。”

為首的男人眼睛裡閃著寒光,語氣不善。

孩子聲音哽咽,搖著頭:“我不是,我不是,咳咳……”

沒說幾句,孩子清脆好聽的聲音,都被咳嗽所代替。

“你不是妖孽,怎麼會妖術?”又一個男子質問。

還有男子怒喝:“你們這些妖魔,把枝子灣變成一片汪洋,又想來禍害菩提城嗎?”

“菩提城有菩提仙庇佑,你們就算是削尖腦袋,也別想吞併菩提城。”

數不清的罵聲傳來,孩子直捂著耳朵。

他眼睛迷離,怕是現在極其痛苦。被逼成這樣,再善良的人也會崩潰。

“受死吧……”

為首的男子已經不想廢話,抬起刀就準備砍下,那孩子本能的徒手接住。他穿得淡薄,也沒有什麼武器。

男子一劍砍不中,用勁抽回了劍。

鮮血像花一樣蔓延在雨水裡,卻不溶於水。

那男子看著血滑過他的手臂,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眯了眯眼,狠狠一瞪:“還說不是妖孽。”

十幾把劍齊刷刷的朝他砍去,孩子捏緊了雙手,那些不溶於水的血突然變成一根根血紅色的長針,刺入每個人的心臟。

劍再也落不下去了,其他男子扭曲了臉,斷了呼吸。

獨有為首的那個男子,咬了咬牙,顫抖著手準備再次砍下。可孩子的指甲快速變長,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摳出了他的心臟。

看著他們全部都倒在地上,這孩子也跪在了地上,想把心臟送入口中,又丟得老遠,哭了起來。

所有的妖魔都噬血,可全在個人的控制和慾望的轉念之間。他們說自己是妖孽,可是他從來沒有害過人啊。枝子灣大水,波及了太多妖怪,他一生潛心修煉,只為成仙,卻不知為什麼還會受到牽連。

“都是你們逼我的。”

他哭得很傷心,上氣不接下氣。

錦兒就看著他,很平靜的看著他哭,看著他在雨中洗淨雙手。

他現在一定很難受吧。

可不管怎樣,錦兒都無權干涉別人的自由。以前或許會收留這個孩子,為己所用,但是現在他已經累了。

身體上的累,他可以休息。

但心靈上的累,再怎麼休息也是於事無補。

勾心鬥角久了,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接下來便是安度晚年。

錦兒笑了笑,翻了個身便睡著了。

夢裡。

被一片銀裝素裹包圍。

低妝開啟塵封已久的瓊漿,裡面忙不迭的鑽出一股醉香。

他只是吸了吸鼻子,便抱著酒罈子睡著了。

這種姿勢很不雅,比街上的乞丐還要邋遢幾分,卻睡得悠然自得,好不安詳。

錦兒坐在一邊,不禁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低妝的孩子氣依然不變。

看見這個樣子的低妝,錦兒也不禁也像個孩子似得。偷偷的靠近了低妝,再一個吻悄悄的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觸電一般的感覺,讓他又像是被眾神追殺一般,迫不及待的飛出破廟,連門都來不及開啟,直接撞破窗戶。

他好怕低妝此刻醒來,怕他看見自己做壞事後,窘迫的模樣。

同時,一股暴風暴雨般的負罪感席捲了他的心靈,質問他在做什麼?

他們都是男人,低妝還是自己的主人,可瞧瞧自己現在都做了什麼?竟然對主人有那種想法,實在是罪大惡極。

蹲在屋頂上的錦兒,心跳猛的加快,硬是脫光了上身在滿屋頂的雪花上翻來覆去的,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可他潛意識裡知道,那個吻幾乎費盡了自己所有的勇氣。

他也知道,低妝睡得很熟。

低妝睡得一向很毫無顧忌,以前剛認識他的時候就曾說他像豬一樣。在沒睡醒之前,就算敲鑼打鼓也休想吵醒他。

錦兒不禁喟嘆。

他落魄的走進了破廟裡,在那個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