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漆黑，但四周卻燈火通明，涼爽的風吹動簾幕，招搖在安靜的陽臺與喧囂的會場之間，葉陽陽靠在欄杆上，拉斐爾站在他的身後，平靜的凝望天際——

葉陽陽開口打破平靜，“拉斐爾這個名字在人界代表著純淨高潔，甚至可以說是天使的象徵。”

“是嗎？”拉斐爾笑道：“我無比榮幸。”

“你——就是神吧？”葉陽陽面無表情。

“呵呵，我不是。”拉斐爾雖然一直在笑，但聲音卻很堅硬。

“你——是菲雅口中的神吧？”

拉斐爾沒有說話……

葉陽陽轉身，看著夜幕，平靜的道：“是你，挑唆莉莉絲破壞精靈界的實驗室，是你，讓赫爾在三年前中毒，是你，將晶石的下落告訴丹克和菲雅，也是你，將我爸的靈魂帶給莉莉絲，甚至，我可不可以說，我之所以會在這裡，之所以莫名其妙的被亞賽砸中，也是你的功勞呢？”

拉斐爾依舊笑得燦爛，無聲的笑著——

“菲雅，也是你殺害的嗎？”

“不是，那是她自己的意願。”拉斐爾終於開口，語氣雲淡風輕。

“呵呵，還真是冷酷，你對她一點情分也沒有？”葉陽陽苦笑。

“有。”

葉陽陽一驚，但，當他回頭看拉斐爾的表情，瞬間就知道，自己抱有的一絲期望是多麼可笑——

拉斐爾依舊是那種神態，柔和也殘忍……

葉陽陽道：“就像是神愛世人？就像是神高高在上的對生靈的悲憫？”

“可以這樣說。”拉斐爾點頭。

“我為菲雅不值，還有莉莉絲、丹克……”

“為了大局，適當的犧牲在所難免。”拉斐爾笑道。

葉陽陽嘆氣，“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我？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是不是也要犧牲？”

拉斐爾笑著，言不對題的道：“人類的智慧果然不同凡響，但同樣的，人類也會困於這種智慧之中，葉陽陽，無論是你還是你的父親，都太自以為是，自認為能夠脫離情仇之間，置身事外，卻從不知，你們也是這漩渦中的一員，對與錯，是與非，早已不是我所想要的回答，至於你，知道與不知道也毫無意義。”

拉斐爾轉身，“我從不殺害生靈，我只是在牽引那早晚都要爆發的貪念，是貪念殺了他們，所以，我不會對你不利，因為這樣的結果，我很滿意……”

“等下！”葉陽陽叫住準備離開的拉斐爾，“赫爾是無辜的，到此為止吧，你應該有解藥的。”

拉斐爾回頭，衝葉陽陽溫柔的一笑，“好吧，我答應你，那麼，再見了，人類。”

葉陽陽注視著拉斐爾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呢？”瑪門走過來。

“沒什麼，烏利爾找到了嗎？”

“呵呵，你猜的沒錯，他在地下儲藏室裡蹲著呢。”

“呃——”葉陽陽無語，還真是夠膽小的。

瑪門環抱住葉陽陽，在他的耳邊低語，“你、得到回答了嗎？”

葉陽陽伸手抱住瑪門，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微微點頭，“嗯，知道了。”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進入下一環節了？”

“咦？下一環節？”葉陽陽抬臉，疑惑。

“摩羅說，下一步，叫……洞房？！”

“呃……你幹嘛？放我下來！”還沒反應過來，葉陽陽就被瑪門公主抱了，直接飛回臥室，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另一個臥室中。

赫爾慢慢的睜開眼睛，這是哪裡？拉斐爾答應過他，只要放棄王位就保證托爾曼和雷米拉的安全，他早就看出來菲雅和丹克有想謀反的陰謀，但只要拉斐爾在，就一定能保護精靈界和他的兩個弟弟，王位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特別是托爾曼，他太單純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托爾曼……你還好嗎？”赫爾呢喃。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碰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赫爾慢慢的低下頭，褐色的柔軟的短髮，可愛的小腦袋，難道是——？

“唔……”不小心趴在赫爾手上睡著的托爾曼清醒過來，剛剛是他的錯覺嗎？王兄的手……動了？

托爾曼抬起頭，和赫爾注視的眼神碰個正著——

“王、王兄？！”托爾曼聲音顫抖，滿臉的欣喜，還帶著一點點委屈。

赫爾露出寵溺的笑容，道：“怎麼了，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