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掃完墓就回來了”
然後,靜默。
到底是那小男孩道行淺,受不住這汗毛倒立的低氣壓,一把掀開他明哥,白著小臉撿起地上的牛仔褲往身上套,然後抱著襯衫就往外跑,現在這正房雖然看著平靜,可依他以往的經驗來說,這才叫危險!啥叫暴風雨前的寧靜?!不跑快點小心炮灰了。
延家明雙唇抖抖的,卻最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次不比其他,是被陳斂親自逮到了,眼見為實,任憑是他延家明多有急智也一時想不出推脫之法來。
陳斂面無表情的轉身出了臥室,延家明一見,急得跳下床就要過來欄,結果被被子纏住了雙腿,一個倒栽蔥就撲到了地上,即使下面鋪著挺厚實的地毯,也是“砰”地很大的一聲響。
等他扯開纏住腳踝床單赤身跑出去,客廳裡面已經沒了陳斂的身影,一同沒有的,還有陳斂的行李。
陳斂提著行李站在別墅前,忽然意識到這裡不比外面,家家戶戶都有私家車,根本就沒有公車,計程車一般也不會進來。而他的車還停在車庫裡,可是要讓他再踏進延宅,他是不肯的。
“陳先生,回來了?”
陳斂抬頭,面前停著一倆銀色保時捷敞篷,裡面的男人接近四十歲,只穿著一件簡單的POLO衫,見陳斂看過來,伸手扶了下金絲邊眼鏡,笑著又道:“我看你在這站一會了,怎麼不進去?”
陳斂忽然就笑了,也許這次真的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吧?
“對啊,剛回來。忽然想起來還有件事兒沒做,姚先生是要去市裡?能載我一段兒嗎?”
當初設計師設計這個別墅區的時候,可能是考慮到能在這買房子的人都挺注重隱私,所以每家每戶隔得都有一定距離,反正只要是不鬧得太厲害,周圍的人家基本是察覺不到的,也因此,家家戶戶的交流也基本為零,除非是世家,又或者生意上有來往。
延宅旁邊幾戶人家和延家恰好生意上沒有來往也並不是世家,陳斂甚至連住的是什麼人都不大知道。
就是這個姚憲秦也是不大熟的,也就是在酒會遇過幾次,他也是GAY,可能因為這個的緣故,倆人每每遇上也會很客氣的招呼幾句,但陳斂還是知道對方家並不在A區,要在這裡遇上不能不說是極巧的了。
看來,還真是冥冥中註定自己這次該離開了!
陳斂在市中心下了車,和姚憲秦客氣的道別,再待對方的車再次匯入車流後,他才伸手打了車。本想暫時先去酒店安置的,可在計程車上卻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道:“XX小區”
XX小區是他和延家明買的第一座房子的所在地,也就是他現在腰痠腿軟站著的地方。
這地方已經好幾年沒住過人了,對比陳斂剛出來的那棟房子,簡直是雲泥之別,狹窄不說,還挺髒,原本米白色的磁地磚也變得黑乎乎的。
陳斂想要打掃一番,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確實是至理名言,曾經家事一把抓、還要照顧小孩兒的陳斂,現在只是草草擦了一遍地,用刷子還沒刷完兩塊瓷磚,就累得他氣喘吁吁的,而且這瓷磚還只是從黑乎乎勉強進化到黃乎乎而已。
陳斂挫敗的吐了口氣,想去洗手間洗手才想起這兒早停了水,剛才拖地的水還是從隔壁借的。
他又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別人,只好先拿溼紙巾擦了擦,就再次提著行李和包出門了,隨便在小區門口找了個小超市,買了瓶礦泉水洗手。
然後坐在門口的木椅上,拿出手機,開機。
立馬噼裡啪啦闖進來無數個短訊息,或者是全時通的提示,或者是延家明的簡訊。陳斂待它平靜了,才翻出ZOE的電話打過去。
響了沒兩秒對方就接了,還是那喳喳呼呼的清亮聲音:“喂!我聽說你踹了延家明?”
陳斂笑,為Zoe語氣中太過明顯的喜悅感,“是吧,對了,我現在找個了舊屋子,你幫我找人來簡單裝修下吧,然後再打掃乾淨”
“行行”,Zoe一直以來就不喜歡延家明,覺得他配不上陳斂,便三番五次地攛掇倆人分手,現在眼看心願要實現了,對陳斂的要求當然是一口應了下來,何況這些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等答應下來了,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之處,又是尖聲驚叫:“什麼?!舊屋子?!莫非那人渣讓你淨身出戶?!”
“沒有”,陳斂安撫道,雖然事情發生的突然,不過他的行李包裡,自己的身份證、手機和幾張銀行卡都是在的,那上面的錢就算他下半生啥也不幹,躺著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