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亞特蘭蒂斯就要死了——神要毀滅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在混亂中讓我靈智不變的,就是你!只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好,你是我唯一想一直擁有,至死也不願放棄的。我們歸隱吧,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梅蓮抓住他的衣角,如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眼中充滿渴求,即使剛剛知道了亞特蘭蒂斯的毀滅,琮瑜還是感到幸福無比——這個人,心裡只有我!而我心中,只有他!我們兩個,至死不離!
“我們走吧。”琮瑜握緊了他的手,“梅蓮,我愛你。”
梅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麼輕鬆就騙過你了!
神廟中,梅蓮輕輕拭著一對劍。
心中隱隱有些不適,可又說不上是什麼……
這把劍是帝神賜給亞特蘭蒂斯的國王、王后的,傳說,帝神曾經將國王與王后帶到諸神面前要求諸神對他兩人下跪,誰知傲慢的火神不肯跪,併發誓要毀滅人類以證明神的卓越。帝神感到了危機,於是鍛造雙劍,賜予國王與皇后,降下預言:
帝神之劍將因神之呼吸而覺醒,以滅諸神!
若爾等始終不明自己體內之擁有的深意,他將永遠不醒,淡看爾等因諸神之故入無間地獄!
這段故事是上一代祭司告訴自己,並遺憾地說:“梅蓮,你出生得不是時候,只差一點就可以看到諸神朝拜國王和王后的景象了……”
“我想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精彩吧,我錯過了這個,不一定會錯過別的。”
抱著劍,梅蓮陷入了沉思——
難道自己會最後看到人類的滅亡麼……
今天,祭司身體沉睡的屠神之力和帝神之劍雙雙覺醒,我們的宿命,是不是也拉開了序幕了呢?
他拿著劍,慢慢走到外面的高臺:
這是高懸海面的亞特蘭蒂斯最高之處。地上的車
馬行人,如風吹微塵,廣廈高樓,若泥丸列列,極目遠眺,對方海邊隱隱高山模糊可見。
琮瑜,你是在那裡麼?
對不起,我應該去找你的……我真的太愛這片土地了,我知道這裡就如海上一般將沒之船,但是,在這船上的每一秒都重過我的生命,我……
你就在海的那邊看著吧,不要回來了……
而我……
梅蓮抽開雙劍,秋水一般冷明的劍光閃上他的明目:“屠神之力已經覺醒,祭司的殺戮義務也就開啟,我新的使命就是屠殺火神!”
梅蓮攜帝神之劍離開亞特蘭蒂斯,開始了屠殺火神的旅途,那麼,和哈圖在一起的琮瑜又有了什麼遭遇。
不知為什麼,在千年之後回憶起來,琮瑜卻是發現,那是自己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我是極美的,我只要在這個幻變而來的身體上,塗上本體的一半光輝,它就足以令日月含羞,不敢出來。哈圖如是評價自己。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私心地用了梅蓮的臉,保留了自己其他的一切。
在一處偏僻的溫泉邊,有了一個小小的木屋,原木的顏色非常溫暖,旁邊,是灼灼妖妖開得炫目的粉色芍藥。
這就是自己和梅蓮夢一樣的開始!
雖然從小和他朝夕相處,但是印象中,梅蓮是文靜的,收斂的,含蓄的,內秀的,隱隱之中,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既然和你離開了亞特蘭蒂斯,我就將禮教與其他一併拋棄。”在這裡的第一天,他口吐著熱氣,咬著他的耳朵,湊近了,道。
“你的口中終於不再吐出聖音,而是親密……”琮瑜心中大喜,將他輕輕壓下,“告訴我,這就是真正的你!”
他的眼睛和他如此之近,眼中的清澈一覽無遺:“這就是我啊,為你而生的我!”
琮瑜溫暖地笑了:“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起。”
他俯□子,和梅蓮合成一個完美的圓。
月光下,琮瑜的側臉非常柔美。哈圖所化成的梅蓮卻披了衣服,起了身:“我竟是覺得月華如霜,傷人呢……”他是火所做的,天生怕冷,至愛溫泉,於是輕輕下了地,到旁邊泉中浸泡。
不知為什麼,火神天生怕水,若是遇到尋常水,定失去法力,不料,他,哈圖在溫泉中卻不受到此限制。
“大概是因為溫泉讓我覺得很溫和吧。”他喃喃自語道,“我是極怕冷的……”
只要一下水,哈圖常常感到自己不是火做成的,我一定是帝神用一隻在溫泉生活了多年的魚做成的!我一到水中,就像一隻上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