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一下,才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聲門閉合的“咔嚓”聲。
許久,當安千已經從後花園的小門走出城堡的時候,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一臉複雜地看著床頭櫃上的三樣東西。
安千沒有從前花園離開,而是直接從後花園離開了王城,離去的時候,他頭上頂著昏昏欲睡的貓狐,沒有驚動任何人,最後一次凝望滿園的四季花和那座與前方燈火通明格格不入,處於一片黑暗之中的城堡,毅然轉身走出防禦罩。
王城之外的罪城是一片漆黑,只有一兩團光團在晃晃悠悠的飄蕩。
能住進王城的都是貴族,剩下的只能居住危險的城市,因為害怕,罪城的居民早已入睡,街上只有一兩家不怕死的還開著門。
現在這麼晚了,估計愛木他們已經睡了,金中田是病號,晚上去打擾他們不是什麼好想法。
安千搖搖頭,發現開著的兩家店剛好有一家是賣夜宵的,於是走了進去,心中有些詫異,原本他想應該沒有多少人,沒想到這家夜宵店竟然坐了不少人,幾乎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唯留下角落裡有一張桌子清冷的只坐著一個人。
安千腳已經進了門一半,在他進來的剎那有不少人抬頭看他,這下子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最後乾咳一聲,走到唯一清冷的桌子旁坐下,還點了一些小菜。
店主的上菜速度很有效率,不一會便將所有的菜上了齊,安千拿起筷子品嚐著,目光卻盯著坐在對面的人不放。
不是他無禮,而是對面的人真的很奇怪,帶著個黑斗篷,斗篷幾個將他整個人都藏住,只能看見一隻焦黃枯瘦的手顫巍巍地拿著一雙筷子夾起一塊肉塞到嘴裡,而那肉是一片血淋淋。
雖說動物最初是吃生肉的,而這家夜宵店也有提供給特殊嗜好的顧客的事物,但是隻要在罪城生活了一個月以上的寵物便不會再去選擇吃生肉。
安千嘀咕道:“真是個奇怪的人。”也沒多加理會。
但是他慢慢感覺到這個位置坐久了,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起初他以為是生肉的氣味,皺皺眉忍了下來,暗想:自己幾天沒有吃過生肉就開始對生肉的味道產生排斥了。
貓咪的嗅覺格外靈敏,安千漸漸感覺到那氣味或許不是生肉。原本變成普通貓咪樣子趴在安千頭頂的貓狐已經受不了地鑽入安千的衣服,企圖阻擋那氣味。
安千握著筷子的手有些泛白,許久才分辨出那氣味不是生肉,而是腐肉的味道,像是腐朽了千萬年卻依舊不化,凝聚至今,咽嚥唾沫,忍住反胃和拔地就跑的衝動,開口道:“這位先生你沒事吧?”
對面的人停止了不斷夾肉的動作,一直低著的頭緩緩抬起,不過一個抬頭的時間,安千腳底冒汗,渾身冰冷,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當對方徹底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安千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像是被冰凍了一般,心跳都靜止了幾秒,五秒後,氣血上湧,顧不得其他,他拔腿就跑。
當他奔跑著逃出夜宵店,原本吃著事物談笑的人都詫異地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沒人注意到坐在少年對面的人緩緩低下頭,全身發出關節骨頭碰撞的聲音。
安千腳下生風,瘋狂的奔跑,似乎失去了理智,當遠離那家店五六條街之後,他才停下腳步,慌亂地趴在一處垃圾淨化箱上嘔吐,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嘔出來,早上吃下的肉片還有未消化完的殘渣也混著胃酸吐出。
直到再沒有東西可吐,安千扶著牆虛弱的倒下。他剛看見了什麼!那絕對不是罪城會有的生物啊,已經看不清那東西的臉了,殘留的肉掛在臉上,有些地方露出森森白骨,有些地方佈滿蛆蟲,一隻眼睛安然的在眼眶之中,而另外一隻卻半掛在臉上。
一想到那蠕動著,難以形容出那噁心顏色的蛆蟲,安千剛剛平復的胃又開始抽搐。
原以為故鄉那個名叫電視的鐵盒子裡播放出來的喪屍就已經夠噁心了,沒想到還有更噁心的,那已經不是喪屍了簡直就是喪病啊!
不行,他要回王城,他必須要把這噁心的東西告訴給安格修。已經有東西混進來了,而罪城的人還無知的與它一起吃東西,如果沒有任何準備防禦,最後就是被圍堵在王城的防禦罩中全部消滅。
安千掙扎著起身,擦擦嘴角殘留的液體,一步一步慢慢朝著王城走去,不敢運起魂力,他對於喪屍的認知僅限於故鄉人類的奇思幻想,而這裡的喪屍明顯不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東西混了進來,在沒有摸清它們能力之前絕對不能將自己暴露在黑暗之中。
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