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撒旦陛下。”
伊爾特趕緊跪下,儘量地讓自己姿勢優雅,但無奈穿著浴袍拿著毛巾和沐浴劑,怎麼看也不是覲見黑暗之主的打扮。雖然撒旦也是一身溼漉漉的浴袍,但這更證明了他們闖了怎麼的禍。
“伊密爾、伊爾特,敢來偷看我和德爾沐浴,你們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嗯?”
伊密爾把頭埋得如同鴕鳥,心裡大喊著完了,他剛才隱約看到的金髮少年果然是他的主人。撒旦對德修爾的獨佔欲不用說都知道,現在不光讓他看到了罕見的少年模樣,還是光裸著在溫泉裡……不對,他根本沒看得那麼清楚,其實他也就看到個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輪廓!但是他面對的是撒旦,在撒旦面前事實算什麼?就算他只看到一團霧氣,撒但恐怕也已經認準他把德修爾的裸體看得一清二楚了。
“請陛下恕罪,我們不知道您和主人在此。”
“哦?不是你們向我的德爾推薦此處的麼?”
伊密爾向旁邊的伊爾特遞了個“看吧,我的確向主人推薦了,而且主人也來了”的眼神,伊爾特鬱悶地回了一眼——現在是討論這事的時候嗎?!
“但是我們不知道如此湊巧……”
“嗬,我為了和德爾兩人單處,把這裡的人都弄走,還在門口豎了不得入內的牌子,你們的眼睛莫非都只是裝飾用的玻璃球?”
伊密爾和伊爾特小小地對了一下目光,然後都滴下一滴汗。原來門口的牌子是……但是為什麼身為黑暗之主的撒旦為了防止外人入內會用豎那種牌子的方法?!這不是明擺著等人進去然後給他冠上抗旨的罪名嗎?
“打攪了我和德爾,你們說該怎麼辦?”
“……聽候陛下處置。”兩人都把頭埋地低低的,手心裡一把汗。雖然他們兩人在很多方面都很有膽量,若是遇上什麼政務軍務,甚至還能當面向撒旦提出自己的見解。可是,再大的膽量,在撒旦的醋意麵前除了能起倒火上澆油的作用外沒有任何其他用途。
撒旦的目光猶如冰刃,把伊密爾和伊爾特背脊發寒,又偏偏不說話,把兩人急得有苦說不出。僵持了兩分鐘,黑暗之主也許是想起來他的德爾還在溫泉裡等他回去,終於開口了。
“抗旨闖入再加上偷看德爾洗澡,我想我有足夠理由要了你們的命。”
撒旦不屑地哼著,跪著的兩人聞言身軀微微一顫,他們兩個好歹也是魔界聞名的大將軍心腹部下,難道就要在史書上留下一句“死因:忽視了小木牌擅闖溫泉偷看德修爾殿下入浴,被撒旦陛下賜死”?要是真看到了倒也牡丹花下死了,但問題是他們什麼都沒看到啊!
“不過呢,考慮到你們推薦的這處溫泉讓我的德爾非常喜歡,所以我決定先饒了你們的命。”
兩人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感謝陛下饒恕!”
“但是罰還是要罰的,”撒旦輕描淡寫地繼續轉折,把視線對準伊密爾,“我和德爾從今天開始要度假,所以伊密爾,你的休假結束了。”
伊密爾心裡咯噔一下,他花了七天在路上,現在才真正休假了一天而已……
“哦,對,我想起來我出門前看默澤拉日以繼夜地工作實在辛苦,就放了他假,所以你不想被檔案淹沒的話,最好立刻趕回萬魔殿去。”
伊密爾心裡從咯噔變成了匡當,撒旦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至於伊爾特——”撒旦的視線移過來,“我剛才似乎聽到你要和伊密爾結為伴侶?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伊爾特感覺寒風吹進了心裡,他的直覺告訴他撒旦口中的好主意對於普通人絕對不是字面的意思。
“你們可以先訂婚,正式結婚的時候我打算把戈毀旁邊的旁邊的旁邊領地封給你們兩人”
戈毀的旁邊的旁邊的旁邊。“請問那裡是……”
“你不是負責這一帶的麼?怎麼連那裡還有一塊未知領域都不清楚?”輕輕上揚的語調,伊爾特一個驚戰。“那麼就去開發出來,在把基本地貌弄清楚之前不準來萬魔殿找你的準伴侶。”
不是吧!伊爾特心裡一陣哀號,撒旦說聽到他們在談論結婚問題,果然也把他想借伊密爾伴侶的身份接近德修爾也聽了進去,現在分明是在反過來利用自己的算盤禁止他去萬魔殿見德修爾殿下!
“那麼就這樣了,不得有異議。”
撒旦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重新融入溫泉的霧氣中。被留下的伊密爾和伊爾特呆呆地對視著,耳邊依稀傳來水聲和調情聲。
他的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