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凱的話之後獸人族少年表情頓時變得更加警惕和危險,有些變形的臉在西澤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那麼些喜感。好吧,他關注的重點錯了。
不過,獸人性情暴躁、陰鬱,西澤在這名身材瘦弱的少年身上卻沒怎麼看出來,他似乎相當的敏感,甚至還有些不諳世事。
就在兩相對峙之時,獸人少年的頭髮和尾巴突然都豎了起來,本能的就想逃走。
“西澤。”凱喊了西澤一聲。
“是!”
西澤立刻朝著獸人少年丟出了一個黑暗系的沉默術,獸人少年想逃走的舉動落空了。而在這個小巷子裡,凱已經用他的“魔法”豎了一道屏障,將這裡與外界隔絕。
透過那層薄薄的屏障,西澤先想到的是結界,似乎在玄幻小說裡面經常提到,可惜當年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沒看過這一類的書籍,只聽過一些罷了。
從這裡往外看,西澤敏銳的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行蹤詭異的人,他的行動非常快,與之前獸人少年一樣,移動相當迅速,他從人們身邊經過,也沒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那個高大的男人似乎在找尋什麼,黑色斗篷下,西澤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鼻子,同樣不屬於人類的模樣。西澤的視線極好,因此男人的行走路線看得清清楚楚。拜導師所賜,他現在對方向比較敏感,那個男人走的路線,正是他們之前走過來的路線。
不過片刻,高大的男人已經來到了凱的“結界”之前,這次西澤看清楚了,那是一張有獅子影子的臉。
西澤看著距離他很近的獸人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來嗅去,完全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擰起了眉,又在地上和牆上找尋了一番,幾乎將少年路過的每個地方都嗅了一遍。西澤甚至懷疑,這個獸人是不是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不過,男人終究還是走了,從獸人少年爬過的牆上直接跳走了。
此刻,獸人少年的沉默術已經失效,他眼看著那個族人離開,說不出來的害怕,沉默術消失後,他也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聽到聲音,西澤轉過頭去,少年耷拉著耳朵,尾巴也無力的垂在地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喂,你還好吧?”從之前開始,西澤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血族對血的味道總是那麼的敏感,他想忽略都不行。
少年聽到他的話抬起了頭,冷冷的看著他,視線又落到了凱的聲音,狠狠的說:“要殺要刮隨你們便,如果你們想得到真實之眼,哼,我寧願自爆也不會讓你們得到。”說著,他的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層淡綠色的光芒。
“嘩啦啦——”西澤想阻止少年自殘的行為,一大堆冷水就那麼澆了下去。
西澤僵硬的看向了罪魁禍首,眼神幽怨:導師啊導師,您知不知道您這麼多水澆下去,會拉多少的仇恨?作為過來人士,西澤是深有體會。
不過,澆熄了獸人少年自爆的行為是沒錯。
全身溼透的獸人少年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可憐,他想爆發卻又自知實力不足,想自爆對方完全有辦法把他給打斷——他是獸人一族力量最差的,哪怕是自爆,也不及其他族人。
“活著挺好。”凱站在少年的面前,跟他說了四個字。
“對,要活著。”西澤也點頭附和。
活著挺好,活著……還有什麼比活著更好?
獸人少年看看凱,又看看西澤,在那紫眸和藍眸中,他沒有看到鄙夷,沒看到危險,更沒有看到算計……被追殺了一年多的身心俱疲的少年終於哭了出來。
活著,他現在活著都變成了奢侈。
西澤被少年這一哭弄得手足無措,艾瑪怎麼說哭就哭了???
和西澤本身鐵石心腸但還挺富有同情心的血族相比,他的導師倒是很冷靜,他走到西澤身邊,從西澤的身上抽出了一條手絹,扔到了獸人少年頭頂。
這麼順手的動作你是跟誰學的?西澤瞪著凱。
凱側頭看了西澤一眼,勾了勾唇,道:“乖,等下再去買一條賠你。”
這麼寵溺的語氣是腫麼回事???
“……導師,我記得你身上已經一個銅板都沒了吧?!”西澤被凱噁心的不行,僵硬的擠出幾個字。
“銅板?好像是沒有……”凱還真認真的思考了起來,點點頭,然後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另外一個紫晶幣,塞進西澤手裡,“這個,可以買。”
西澤:“……”
“紫晶幣?”西澤木著臉,“在莫克鎮的時候,你不是說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