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流笑了:“我的事你不是瞭解得一清二楚嗎?”
沈硯找人調查過他的家底,從他小學到高中的事蹟都從他老師同學口中得知,做成了一份情報存在隨身碟裡隨時翻出來看。被人揭穿他毫不臉紅:“調查跟你親口說得不一樣。而且……”他最好奇的是他的家人,調查得知,他從小被寄養在叔叔家裡,他的親生父母是誰無從知曉,還有最讓他好奇的是,他沒有念幼兒園,之前的履歷無法得知,他每年寒暑假都會消失一段時間,沒人知道他去哪兒。
晏江流身上的謎團他就是聘請了最好的私家偵探都無法調查清楚,這讓他更好奇他的身世。
但兩人顯然沒好到晏江流會跟他說這些的地方,不痛不癢地扯了一些,兩個人來到溪邊,晏江流找了塊大石坐下,脫了鞋,把腳泡進冰涼的溪水裡,愜意地望著潺潺溪水發呆。他喜歡聽流水潺潺的聲音,能讓他的心靈得到洗滌,彷彿被淨化一般。
沈硯坐在他旁邊,很識相很安靜,只是靜靜地靠著晏江流,享受著難得地在男神身邊的時刻。
幸福得像在做夢。
他彎起膝蓋,歪著頭看晏江流完美的側顏,失神。
“江流,我……”
“噓——”晏江流用手指捂住他的唇,“什麼都別說,讓我安靜一下。”
沈硯點頭。
晏江流手指的溫度殘留在唇上,他抿了抿唇,眷念的味道,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激動得滿臉通紅,想要更加靠近晏江流一點。
微風輕撫過沈硯的臉龐,他輕輕地閉上眼,眼睫微微顫動,小手一點一點地爬過去,想要牽住晏江流的手。
爬啊爬,爬到極限了觸控到的依然是被陽光烤的有點燙的石頭。
奇怪,晏江流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怎麼會摸不到?
他睜開眼一看,旁邊空空的,晏江流早不知跑哪去了。
“江流,江流……晏江流!!!!”
他喊了幾聲無人回應,只有他的回聲迴盪在空蕩的山間,沈硯納悶地爬起來,幸福如此短暫,比泡沫還易碎。
晏江流應該回去了吧,那他也回去。
轉身就要回去,但看著眼前的路他呆住了——他怎麼來的?
光顧著跟晏江流聊天培養感情,哪會去注意路,就算注意了他也記不住這山間彎彎曲曲的小路啊!
他一下心慌了:“江流你在哪兒?我迷路了你快回來別玩了!”
聲音都在發抖。不是因為一個人迷失而害怕,而是因為被晏江流丟下。
他不是傻瓜,晏江流這個舉動分明就是故意丟下他,整他,玩他。
幸福不但短暫得像泡沫,還是帶著刀子戳到你心尖的血淋淋的痛。
他縮在石頭上痛哭流涕,生無可戀心如死灰地在原地等待奇蹟。
等待奇蹟發生。
等待晏江流回來。
等待……
天快要黑了。
山裡的黑夜是什麼樣的?
聽說有狼。
沈硯木然地望天,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什麼都不怕,只是因為悲傷過度,中二地想要結束苦逼一生的單戀。
天黑了,沈硯蜷縮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山裡夜晚風有點涼,他開始覺得好冷,冷得發抖。
他咬著牙,拿出手機,八點了。
晏江流還沒回來。
不來找他了嗎?真的被拋棄了嗎?
他回味著那個夢幻的下午,他如此地接近晏江流,男神笑得那樣溫柔,他們一起散步,一起坐在石頭上,他的鼻尖充斥著晏江流淡淡的薄荷香,勾得他心神盪漾。
轉瞬,男神不見了,他意識到,晏江流帶著一絲溫柔的嘲弄狠狠地耍了他一把。
“唉……”
一聲嘆息在沈硯頭頂響起,他默默地抬頭,又默默地垂下腦袋。
謝初靈輕聲:“跟我回去。”
沈硯別開腦袋。
謝初靈:“晏江流睡了。”此時睡得正酣,早把沈硯拋到腦後。
沈硯低聲道:“我不是讓你別跟來。”
“……”
沈硯問:“還是你來找我?”
謝初靈:“回去。”
沈硯:“江流他是故意耍我的,對吧?”
謝初靈一直跟著兩人,自然也看到沈硯陶醉地閉眼,晏江流嘲弄地瞟了他一眼後迅速撤離的一幕,他走得那樣決絕不帶一絲留戀,壓根不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