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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池邊排著一株株碧落樹,傲挺挺如出征的將軍,且碧葉青花,生機勃勃,瞧著賞心悅目。

碧落樹下,虞黛手挽青泓劍,一身青衣泛著冽冽寒光。額間鑲了一枚彼岸花心,血紅的點,帶了點妖意,卻終不及他眉眼間的冰冷如雪。

他發上無意落了幾枚碧落花,愈發顯得姿容清華,可惜他原本便如那冰塊生冷,又裹了一股實質性的殺氣,只凍得瞧熱鬧的眾鬼齊齊後退了數步。

“關於虞黛,有一點,你是否忘了告訴淵止?”我正琢磨著淵止在血河池到底遊了幾圈,耳邊徒地傳來問話,冷淡得很,“這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出來。”

是王上。論及臉皮,我雖不薄,可在鉉葉面前受教,即便他未說出那個餿字,亦讓我頗感尷尬,遂乾乾笑了一聲:“是寡人一時疏忽了。”

若說淵止是鬼界的戰神,那虞黛便是鬼界的戰神,頗喜生殺之事,淵止興許撞到這個點上了。

果然,虞黛抬抬眉梢,清冷似月,道:“素聞天界戰神威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如和本殿一較高下?”

他好戰不說,還頗講究輸贏。神華殿的孤梵深諳他的性子,每每談之便不由輕噓:“虞黛那個鬼,你瞧他沉思的模樣,鑽的一些牛角尖問題,定會覺著他翩翩欲仙無慾無求品質高潔超脫凡物。可你若再瞧他做的那些事兒,哎,他就是個俗得不能再俗的鬼。”

孤梵此話深有道理,即便我未聽懂,但亦曉得即為奇葩,自有其超長之處。對待奇葩,我想我與淵止還是疏忽了不少。

淵止果然為難,站在血河池裡搓了搓下巴,頗為無措,遂實話實說道:“虞黛,我在血河池鬧騰,為的也只是想見你一面,並未有冒犯之意。”

我與王上均滿意頷首,這答話很正常,並未暴露他少得可憐的情商。可惜我倆的腦回路與虞黛不同,他的合該是別緻新穎的那一款。

於是,我聽他接話道:“見我一面?看來你也存了和我打一場的心思,甚好,甚好。”

我支手扶了扶下巴,耳邊傳來鉉寺的話,老氣橫秋的:“老祖宗,朕知道,他這是被含蓄地調戲了。”

王上一聽,遂低眸往我懷裡瞧了一眼,眉尖微蹙,似要抬袖,頓了頓,又不動了。

我一時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多做琢磨,遂朝鉉葉笑笑:“你情商還行。”

我倆說話間,王上眉目一動,竟開口了,帶了點縱容無奈,“虞黛,若想打,出界打去。”

圍觀的眾鬼抖抖索索瞧了王上一眼,自動避到五步之外,滿眼憤怨又不敢發作。無聊了甚久,難得有場打架可看,可偏偏又不讓看!王上您如此殘酷,以後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比之眾鬼,我心態尚可,只覺這架瞧不瞧都無礙,瞥了一眼神色冰冷且進入戰鬥狀態的虞黛,刻意拔高了聲音道:“虞黛殿主,來者是客。淵止貴為天界戰神,可謂鬼界的貴客了。何況,他這是慕你的名而來,萬萬不可動手,壞了鬼界的名聲。”

“不如你們在別的地方切磋切磋?聽聞你最近又有琢磨不透的問題了。這樣吧,打打殺殺多傷和氣,你與他談論人生理想諸如此類的也未嘗不好。”

這明顯是虞黛的七寸,瞧準打下去必出效果。且,對於一個能將太陽神為何不烤死自己不喜的同類思索上一百年還得出結論的鬼來說,我這個建議想必很中用。

然,我萬萬沒有想到,王上竟也來了興致。他抬手揮袖,數枚彼岸花飄飄零零,紛紛浮在血河池上,似與那血腥的池水融入其中。

只聽他眉眼歡喜道:“麵糰的提議甚好。這樣吧,本王做證人,你們以彼岸花為題。虞黛你可有什麼想問淵止的?若淵止答不出,他便輸了。”

眾鬼皆默。虞黛自是願意,抬眉望向淵止,囂張到了極點的挑釁。淵止略微猶豫了一下,方重重點頭。

王上滿意:“那好,虞黛你可想到了什麼問題?”

虞黛沉吟,片刻,微微彎眸,一破先前清冷模樣,竟帶了活潑,青泓劍光灑上他的容顏,隱隱劍光流轉在他眉眼,似碎了的月光,清華素然。

若他出現這幅模樣,定不會是什麼好預兆。

故而,我與王上齊齊後退兩步,圍觀眾鬼齊齊後退數步,血河池裡冒頭的女鬼唰唰沒了影,全數鑽入了池底。

池中,淵止昂首而立,傲氣沖天。池邊,虞黛神似冰山,表情冷凝。

清淡目光粘了一枚飄來飄去的彼岸花,他問淵止:“敢問戰神,這彼岸花,為何這般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