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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螳螂軟妹回過頭來看了看,走過來熄滅了火堆,坐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白天休息,傍晚起身在城市裡穿梭,尋找所謂地下城的蹤跡。

毛小米問方頃為什麼白天休息,方頃回答說是腐屍白天不大出來,晚上才是腐屍出現的最頻繁時間。為了躲避腐屍,兩人每個夜晚都是坐在螳螂背上不斷穿梭度過的。

當然,腐屍們也不會放過在二人面前刷存在感的機會。

毛小米發現自己已經陷入這樣一種境況:每天起床都看到腐屍在亂蹦,然後很淡定地拿槍崩掉他們。

方頃很信任地給了毛小米一把小的鐳射手槍,自己用一把大些的。毛小米對這種光滑銀白亮麗的手槍接受度挺高,畢竟是玩過那麼多槍戰遊戲的人,腐屍打多了還開始糾結射擊角度問題,研究下次怎麼一槍爆頭。

毛小米覺得自己身體裡潛藏的暴力血腥分子開始覺醒了,居然漸漸適應了這種東奔西跑偶爾殺殺腐屍的日子了,這樣下去以後回去了會不會變成暴力分子啊?

現在操心這種事情肯定為時過早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時空穿梭機啊穿梭機!

而毛小米又是什麼都不懂的古人,尋找穿梭機這種重任便落在了方頃肩上,毛小米也只得選擇無條件信任他。

方頃的計劃是,按照這個城市本身的區劃制度,將每個區內可能的隱藏地點分為三個等級,最大可能性等級的地點要細緻來回檢視至少兩次,比如每個區的中心廣場;第二大可能性地點也要實地排查一遍,比如各個區內居民區的公共環境;一般可能性地點就是剩餘的所有地方,雖然不會去實地考察,也會駕著螳螂近距離檢視一遍,直到確認並無入口。

毛小米很不解地問過他,這個所謂的地下城為什麼入口這麼難找呢?

方頃那時候,雙眼看著前方地平線處,夕陽正一點點沉下去。他咬著一支菸,細細的無害煙霧慢慢上升,畫了個菸圈。毛小米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等著回答。

方頃伸手把煙拿在手裡,目光深邃道:“這個城市的地下城不是一般城市,本來就是為了應付突發狀況而建,入口只有一個,地點則嚴格保密。現在地下城裡的人,多半都在找如何緩解能源危機的辦法,根本顧不上再解救外面的人了。”

毛小米沉默著,垂下腦袋撫摸懷裡的貓咪。貓咪舒服地“喵”了一聲,將腦袋往毛小米懷裡拱了拱,感覺溫暖。

兩人一貓一螳螂,在城市上空飛躍而過,俯瞰著成群的腐屍在城市角落處擠擠挨挨地,互相吞食,彼此爭鬥。

末日的血腥和絕望特別容易感染人,身處其中,毛小米發覺自己最近開始頻繁地陷入沉思和麻木中,不復剛剛穿越過來時的活躍憤怒了。

他以前聽說過,保持憤怒,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於是他每天最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就是被無故吵醒時憤怒滔天的時候了。

毛小米精心地照顧著貓咪,每天跟貓咪說話,走到哪裡都不忘抱著它。他給貓咪起了個名字,叫“三三”,靈感來自夏目友人帳。

三三跟毛小米一樣都是愛睡覺的主,整天都能睡個十幾個小時,倒從來不惹事。

又是新的一天,毛小米直到天完全黑下去才醒過來,一睜眼,眼前是螳螂軟妹的大肚子橫在面前,方頃站在螳螂旁邊,而螳螂前面是一大堆正圍攏過來的腐屍。

毛小米嘆了口氣,果然是每天早上都看到腐屍在蹦躂。他動作熟練地鑽出睡袋,伸手掏出自己的小手槍,從螳螂身後幾個點射啪啪射中前排的幾個腐屍,看著白光閃過後他們流膿腫脹的身體爆裂開來,血糊上他們同伴的臉和身體,後者則根本毫不察覺,踩著前人的屍體就走過來。

毛小米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句革命先烈的詩句:一個那誰誰倒下去,千千萬萬個那誰誰站起來。

天堂裡的那誰誰:我能說髒話嗎?

毛小米覺得自己回到了CS現場,以前一直想玩一場真人CS,這次終於逮到機會了。他跟方頃一左一右,從螳螂軟妹身後攻擊慢吞吞撲過來的腐屍,螳螂軟妹也揮舞大鉗子將腐屍們腰斬,打得不亦樂乎。

但腐屍這次似乎很異常,攻勢很猛烈且源源不斷,數量繁多。兩人又是睡在洞穴式的建築物內部,入口的遮擋物被腐屍們破壞,漸漸便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身後的牆又是無法炸裂的高階承重牆。

腐屍們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螳螂軟妹儘量用身體護著兩人,揮舞著鉗子,一鉗子斬掉好幾個腐屍,隨即又有更多的腐屍填補上來。